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全文
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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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沫果

    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成高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的沫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喜欢高成。从小就把高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奈何,周家父母怕女儿当军嫂太辛苦,这才带周青青远走它乡。走就走吧,可她又回来了,不在乎高成要死了,也不在乎他有未婚妻。邬翠梅并没有因为周青青的殷勤,感到开心。反而是压力重重。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结婚,谁知新娘临时被替换。这不是给周青青重新缠着儿子的机会吗?“做姑娘和当新娘肯定是不同的。”邬翠梅很快想到了合适的理由,又不忘偷偷给许尽欢使眼色。告诉她别傻呵呵告诉周青青真相。许尽欢没眼瞎,更没脑子坏了,动作自然地把邬翠梅拉到身边,睁眼说瞎话,“我这人是个花痴,打第一眼看到阿成的照片,就被他的帅气给吸引。”说着还不忘做个脸红害羞的模样,“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期盼结婚都快魔怔了,每天板着手指数,好不容易...

章节试读

她喜欢高成。
从小就把高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奈何,周家父母怕女儿当军嫂太辛苦,这才带周青青远走它乡。
走就走吧,可她又回来了,不在乎高成要死了,也不在乎他有未婚妻。
邬翠梅并没有因为周青青的殷勤,感到开心。
反而是压力重重。
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结婚,谁知新娘临时被替换。
这不是给周青青重新缠着儿子的机会吗?
“做姑娘和当新娘肯定是不同的。”邬翠梅很快想到了合适的理由,又不忘偷偷给许尽欢使眼色。
告诉她别傻呵呵告诉周青青真相。
许尽欢没眼瞎,更没脑子坏了,动作自然地把邬翠梅拉到身边,睁眼说瞎话,“我这人是个花痴,打第一眼看到阿成的照片,就被他的帅气给吸引。”
说着还不忘做个脸红害羞的模样,“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期盼结婚都快魔怔了,每天板着手指数,好不容易等到结婚。”
“出嫁前的当晚就没睡着,整整笑了一夜,第二天脸也肿了,眼睛也有点浮肿。”
“为了以美美的姿态嫁给阿成,我只好动了点手脚。”
完美的理由,配上许尽欢找不出痕迹的表演。
很有唬人的架势。
邬翠梅略显诧异,在心里忍不住想,还能这样演?
要不是她得知换亲的事,还真被许尽欢的模样给骗了。
周青青眉心紧皱,看到配合默契的两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自嘲地想,原以为可以靠刷好感得到邬翠梅的青睐。
如今看来,一腔热血喂了狗。
她很不甘心。
脸上却不显,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嫂子也是性情中人,高成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许尽欢脸不红地接话,“我就喜欢阿成开开心心的,心情好了,身体才会好。”
周青青见不得她笑得甜蜜。
更不想听到她一口一个阿成地叫。
“嫂子,邬阿姨,我想起家里有事,就想走了。”
邬翠梅没料到危机解除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周青青承受压力这么差。
“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我出差回来,还没去看我爸妈呢。”周青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改天吧。”
周青青的表情尽收许尽欢眼底,她笑着应和几句,把人送出了门。
回屋的时候,邬翠梅怕许尽欢多想,赶紧解释,“之所以不帮你证名,不是不喜欢你,而是阿成病没好,外界都盯着咱们家。”
“尽欢,先委屈你两天,等阿成病好,我们立马公开消息。”
邬翠梅没想到周青青眼力这么好,发现新娘不是原来的。
也没准备个“封口”的东西,忽然看见手腕上的玉镯,想也不想去摘下来,“这个镯子给你戴,就当是家里对你的一点补偿。”
许尽欢看着面前的玉镯,通体润白,是不是羊脂白玉她不知道,但看样子不会差。
“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给这些。”
“你终究是委屈了,拿着吧。”邬翠梅最开始是抱着歉意的心态。
在见到许尽欢眼里没有贪婪,她打心眼里愿意给对方。
“那行吧。”许尽欢不再推辞,接过了玉镯。
她当着邬翠梅的面,戴在手上。
就当给对方的定心丸。
“天也晚了,你先回屋,一会我让田嫂再给你们送点吃的。”
该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
许尽欢乖巧点头。
抬脚上了楼。
楼下,高建国的脸色一直不咋好,当看见妻子满脸满意走来。
赶忙换上了笑容,“送走了?”
邬翠梅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即便不喜欢,你也不该直接拉下脸子,毕竟高周两家有生意往来。”
她知道丈夫小心眼。
没想到这个仇记了十多年。
“我就这么小气。”高建国理直气壮开口,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控诉,“周家两口子精明如鬼,自己不敢上门来,就让周青青来,还以为是当年好交情呢。”
高建国生气的也不是周家不许女儿嫁给他家高成。
而是周家夫妻俩搬离县城,没打招呼就算了。
更生气逢年过节不送礼物,他以为两家交情彻底断了。
没想到半年前他们又回来了。
两口子不上门,就派个家里的小辈,试图用照顾高成几天,就让他同意生意合作。
呸。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你啊。”
邬翠梅无奈,又觉得丈夫做得没错。
高周两家从祖辈就是世交,相互扶持,攒下了许多家财。
只因为想断了女儿嫁给高成的念头,就分别十多年。
分就分别吧,不来往也行。
可他们偏偏又回来了,回家第一件事只谈合作。
真够恶心的。
换大度的邬翠梅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纠葛。
“儿媳妇虽是替嫁过来的,咱们家也不能慢待。”
邬翠梅立马转移话题,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摆架子,胁迫许尽欢给高成治病,高家没这么大的脸。
“明天,你抽空带儿媳妇来咱们厂一趟,我有礼物送她。”
高建国搞得神秘兮兮的,引起了邬翠梅的兴趣。
揪着丈夫问个不停,高建国嘴巴像被五零二胶水粘住一样,就是不说。
气得邬翠梅把他赶去客房。
楼上。
许尽欢并不清楚公婆为了一个神秘礼物,分了房睡。
她洗干净手。
展开针灸包,扭头看向靠在床上,精神头还不错的高成。
“这次扎针,目的是帮你排除一部分脓液,让你晚上睡得安稳些,可能有点疼,你怕疼吗?”
她这次用的是金针。
金针又长又粗,扎进某些穴位,痛感会加倍。
要是坚持不住,抖动身体,金针移位,会功亏一篑。
“不怕。”高成面色平静,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曾经为了抓捕歹徒,被对方手中的武器打穿了大腿,即便那样,他都咬牙抓住了对方。
不就是针灸,还能有武器贯穿伤疼。
“脱掉你的上衣,趴着我帮你扎。”许尽欢也不跟他利索。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成略有疑惑,却也很快照做。
丝绸家居服从上身脱下,许尽欢小小地倒吸口冷气。
不是因为对方硕大的胸肌,更不是因为他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
而是左胸口,腹部正中央,靠近裤腰处的伤。
有横贯的,也有单孔疤痕。
总之,没有太多完好的皮肤。
“可以开始了吗?”

高成不是没有脱掉衣服被人这般注视。
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也不知道这次,竟被许尽欢直白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适应。
下意识想抓过家居服穿身上。
可想了想,放弃了这个念头。
活着比多看几眼带来的羞耻更重要。
“可以了。”
许尽欢收敛心绪,捻起一根金针,在高成刚趴好时,快速刺进穴位。
“唔”
金针入体的瞬间,钻心的疼顺着穴位流向四肢百骸。
高成下意识紧绷身体,抓住枕头。
“放松点,太紧绷不好扎针。”许尽欢亲眼目睹结实的肌肉绷成一块好看的平面。
高成尽量让自己放松,但刚才的疼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着要不松口,但又不想丢了面,只能咬牙坚持。
许尽欢一针比一针重,整个过程备受煎熬。
汗密密麻麻渗出来,喉头翻涌。
“哇”
高成实在憋不住,张嘴就吐了一口带着血的粘液。
味道自然也不好闻。
许尽欢却面无表情端着盆子去了洗漱间。
再一次出来时,手里多了毛巾和水杯。
“漱个嘴。”
高成神色疲惫,胸口却没之前那样憋闷。
乖巧漱嘴。
“谢谢。”
许尽欢不欠他的,更没义务需要尽心尽责照顾他。
可她眼里毫无嫌弃,反而耐心可亲。
莫名间高成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我们是夫妻,相互照顾是应该的。”许尽欢眉宇间都是笑意。
高成忍痛能力比她想象的更强。
不愧是保家卫国的战士,让人敬佩。
高成渐渐有了困意,他刚想说点什么,脑袋一歪,人就睡了过去。
甚至还有轻微的呼噜声传来。
许尽欢弹了一下金针,在金针发出嗡嗡声中,转身回了洗漱间。
洗掉脸上的妆,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披散着头发来到床边。
昏暗的台灯下,高成的侧脸很英俊,忽然,舒展的眉皱起,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嘴里发出呓语,“快......快跑。”
短暂却带着急切。
梦魇了。
这不是好事。
许尽欢快速上前,打算把他叫醒,谁料,刚到床边,趴着的高成像弹簧一般跳起。
“高成,别动。”
许尽欢眼疾手快上前按住高成的肩膀。
奈何梦魇中对方,力气大得惊人。
挥臂就要打向她的脸。
许尽欢迎面直上,想要点击穴位,让暴动的高成安稳下来。
“啊!”
高成的手臂打在许尽欢的肩膀,剧痛袭来,她感觉骨头都裂了。
“高成,你给我醒醒。”
这家伙扎了针还不老实。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楼下刚要上来查看情况的邬翠梅,她顾不得太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当到门口时,就看到梦魇的高成像过年按不住的年猪,无意识挣扎。
许尽欢龇牙咧嘴,显然是被对方给揍了。
“儿媳妇,我来帮你。”
邬翠梅脑子很清醒,压根不会联想到两人是打情骂俏。
有了邬翠梅的帮助,许尽欢快速点了几个穴位,高成卸了力,砸在了床上。
人也慢慢睁开眼睛。
“嘶”
后背怎么这么疼,甚至牵扯到了肺部,他猛烈咳嗽起来。
“阿成,悠着点咳,小心针挪位。”
邬翠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见儿子后背的金针乱颤,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哪是在咳嗽,分明是拿命在开玩笑。
许尽欢飞快拿起另一根针,刺进止咳的穴位。
高成奇迹般不再咳嗽,就是脸色有点红。
这是剧烈咳嗽,血液全都聚集在脸上了。
“尽欢呀,阿成刚才是怎么了?”邬翠梅劫后余生,抬手擦了把汗。
眼睛却盯着高成。
心也悬着,不会是病重了吧?
一定不是这样。
老天不会再给她希望时,给她重重一击。
“他做噩梦了。”许尽欢明亮的眼睛藏着几分担忧。
这细微的表情也没躲过邬翠梅的眼睛。
她的心揪在一起,想来不是简单的噩梦。
且这个梦会影响到儿子恢复。
“尽欢,阿成噩梦不消除,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治疗?”
邬翠梅的声音在发抖,眼里噙满了泪水。
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早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是下跪,上吊,也不会同意儿子入伍。
可惜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救他。
等儿子彻底恢复健康,就让他回家继承家业。
“很大部分会影响到。”许尽欢拉过高成的手帮他把脉。
脉搏跳动不规则。
梦里的画面应该是他经历过的故事,这个故事悲惨,又惊心动魄。
甚至高成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人或物。
心理不健康,会影响身体恢复。
“妈,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辛苦抓药来,熬成汤药,给高成喝下。”
许尽欢呼出一口浊气。
高成的病很棘手,却也很有挑战。
“你快写。”邬翠梅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必须渡过难关。
许尽欢快速写下药方,又加了拔罐,和火疗。
邬翠梅在拿到方子时,一秒没耽搁跑下楼去。
屋内又剩下两人。
许尽欢坐在床边,把歪斜的金针重新扎回去,高成似乎陷入某种难言的境地。
竟没吭一声。
仔细看的话,他眉宇藏着悲痛,眼里都是落寂。
高成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尽欢为了高成尽快恢复,委婉建议,“心病解不开,会影响治疗,高成,你可以尝试着跟我说说。”
高成眼睛盯着某个方向。
眼神凝重
脑海里浮现出残肢断骸,心腹的哀嚎声。
“团长,我好痛苦,快给我一下,唔......团长”
他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面目全非。
许久,只见躺在他怀里的心腹骤然起身,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拿起匕首狠狠插进心脏。
“不”
可惜一切都迟了。
四周蝉鸣鸟叫,而他的世界却一片安静
静到心发慌。
“高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许尽欢瞥见高成眉心皱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他情况不太好。
在快速的拍动下,高成从思绪中回神。
“听到了,给我点时间行吗?”
高成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痛苦,许尽欢听得不是滋味。
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暂时保持沉默,而这时,邬翠梅拿着需要治疗的东西匆匆跑上楼。
看到儿子额头汗津津,人却清醒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尽欢,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现在需要给阿成用上吗?”

许承欢秀眉紧锁,实在搞不懂许尽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觉得许尽欢的笑很瘆人,不自觉伸手搓搓胳膊。
但转念一想,一定是许尽欢嫉妒她如愿嫁给了袁朗,才故意吓她的。
“同样的祝福送给妹妹。”许承欢自我安慰后,又不望幸灾乐祸,“妹妹,别太感谢我。”
面对亲姐姐送的“祝福”,许尽欢过耳不过心,盖上红盖头出了房门。
在吹吹打打的声中,被送上婚车。
在历经一小时的颠簸,踩着点到了高家。
高家二楼阳面的房间里。
俊朗又带破碎感的男人侧躺着,嘴里大口吐着鲜血。
“老高,你愣着干啥,还不快扶住儿子的肩膀,我给他扎针止血。”
床边的一对中年男女,看着床上口吐鲜血的儿子,又心焦,又紧张。
“翠梅,要不叫京城来的专家刘老给儿子看看吧,昏迷加吐血,会不会......”高成的父亲高建国紧张的浑身冒冷汗,眼睛都不敢往儿子身上看。
仿佛儿子吐的不是血,而是他被揪碎的心。
邬翠梅手快麻利地针灸包里,抽出成人小指头长的银针,快准狠地扎进几大止血的穴位,“闭上你的乌鸦嘴,高建国你给我少唱衰。”
高成的父母较为奇葩。
老父亲高建国是个遇事就慌得一批的男人,而母亲邬翠梅却是个内心强大,沉稳的女强人。
她更是县城中医院中医科的主任。
“我的儿呀,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再不醒过来,爸妈可咋活呀?”高建国任由眼泪吧嗒嗒地掉。
邬翠梅没功夫搭理哭唧唧的丈夫,边扎针,边观察儿子的情况。
很快,高成不再吐血,眼皮子微微一动,在邬翠梅欢喜的眼神中,高成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憔悴又激动的脸。
“爸......妈。”
因昏迷一个月之久,嗓子又干又痒,刚叫完人,便剧烈咳嗽起来。
“儿子,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坚强的邬翠梅眼含泪水,伺候儿子漱口,喝水。
整个过程,都没有高建国能插手的机会。
高成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靠在床头。
他左额角有擦伤,右边半张脸覆盖着大片纱布。
上半身衣服半敞,露出缠着腰腹部的绷带,健硕的胸肌任由太阳占便宜。
高建国见缝插针,抢到了给儿子擦脸的机会,语气尽量平稳,“阿成,你这次在抓捕境外份子时,表现英勇,组织帮你申请了一等功,但因你伤势严重,组织建议你转业回家。”
尽量挺直腰杆的高成,幽深的眸子皱缩,很快,若无其事回答,“知道了。”
语气毫无波动,让人无法得知他真实的想法。
作为亲爸的高建国手一颤,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又掉金豆豆。
自打儿子高成出生后,他就是整个高家的希望。
高成也是不负众望,一步步爬升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这次跨境抓捕任务中,高成带队的十人,死伤大半,作为队长的高成虽然活下来了,但他受了重伤。
全身肋骨断了一半,脾肾被击穿,险些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些不算致命。
花点时间就能痊愈。
然而,致命的是肺部被不知名病菌感染,造成呼吸衰竭。
“阿成,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我给你擦擦脸,省得吓到新娘。”
高建国试图用结婚的喜讯,唤起儿子的开心,但高成眉头紧锁,皲裂的嘴唇微动,“爸妈,你们这是在胡闹。”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之前就跟家里说过,不同意包办婚姻。
何况他职业特殊,不好成家立业。
如今,又变成这副残躯,指不定哪天就要死了。
这不是害人吗?
高建国脸色微变,立马秒懂两口子的擅作主张,惹得儿子不开心,赶紧解释,“阿成,这婚事是双方长辈早就定好的,何况到了结婚的年纪。结婚生子很正常呀。”
“再说,如今新娘已经进门,想退也退不了。”
高建国怕得不是儿子不同意结婚。
而是他丧失了求生欲望。
一旦没了求生欲,高成就等不到解药找到的那天。
高成垂眸,气息不稳,“爸,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不顾及他人,趁着新娘还没进门,把人拦下,送回去。”
高建国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高亢的叫声,“新娘到了。”
屋内三人听到新娘到,表情各异。
高建国满心欢喜,激动到擦脸的手一抖,沾血的毛巾跌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去捡。
邬翠梅一脸担忧看向儿子高成。
见他脸色不好,眼疾手快揪起丈夫,拼命给他使眼色,别让他太兴奋。
高建国收到妻子眼色,尽量收敛笑容,“儿子,新娘来了,爸妈替你把人带进来。”
高成昏睡一月,身体虚弱,已是无力纠正,只能退而求其次,“这事还是我来跟新娘说。”
他不想拉个人当陪葬的。
这样做太自私。
高建国两口子笑不合拢的嘴僵住。
站在门口的许尽欢透过薄薄的红盖头,把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高成父母背对她而站。
新郎高成依靠在床上,脸色憔悴,嘴唇干裂,喘息虚弱。
听音辨病症。
这是小姑父李建唐的看家本领,李家世代学医,她从小跟在小姑父身边,学了不少。
上辈子用医术帮袁朗拉拢了不少大佬。
现如今,她历经两世,医术更上一层楼。
只通过声音,就确定了高成的病灶不在腹部,而在肺部。
肺部感染,要不赶紧救治,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看来,上辈子高成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死于肺部感染。
怪不得,大姐重生后,麻溜跟她换亲。
“承欢,你来了,快快进屋来。”邬翠梅从震惊中回神,飞快换上笑容,拉着许尽欢的手,来到床边,“阿成前段时间受了伤,今天才刚刚醒来,没能亲自去迎亲,实在对不住。”
“是啊,是啊,承欢,你千万别多心,等阿成身体痊愈,我们再给你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高建国笑着接了妻子的话题,又见儿子脸上没个笑模样,偷偷碰碰他的手,“儿子,我和你妈先下去招待病客,你和承欢好好聊聊。”
高家并不知道临时换亲的事,把许尽欢当成了许承欢。
还琢磨着如何补偿她呢。
“好,你们先忙。”许尽欢自始至终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态度坦然地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高成。
邬翠梅假装和丈夫走出婚房门,而后赶走丈夫,她则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高成身体虚弱,坐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就在他打算躺下说话时,身体突然卸力,整个人受控制往床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尽欢飞快上前,托住他的上半身,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小心。”

她可是怀着孩子呢。
要一辆自行车咋了。
再说,今天来百货大楼购买自行车也是袁朗自己提的。
昨天新婚夜闹得不愉快。
她跑回了娘家,袁朗大半夜跑来赔罪,当着她爸许建国的面保证,一定会补偿。
他就是这样补偿自己的?
袁朗气不顺。
从昨天许尽欢突然醒来,讹了他五百块钱,到晚上他妈作妖折磨许承欢。
他连夜去赔罪。
桩桩件件的火气积攒在心口。
发泄不出去,闹得他心烦气躁。
“承欢,你之前多善解人意呀,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袁朗不想掏钱买夫妻顺心。
再说,他月工资加兼职外快,顶天就二百。
一辆自行车就花去了大半工资,想到挣钱的辛苦,就更不想花这冤枉钱。
许承欢见他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昏了头,惹袁朗生气呢。
袁朗未来可是总工程师,受人尊重,工资和地位更是不同今日。
她不能在外让袁朗丢了脸。
想通后,赶紧赔着笑脸,“袁朗哥,你别生气,都怪肚里的孩子折腾我,让我昏了头,自行车我不买了,咱们去给你挑件衣服,好不好?”
袁朗依旧端着架子,愣是不吭声。
许承欢心里忐忑难安,小心凑到他面前,哀求道,“袁朗哥,只要你别生气,我就给你买你惦记已久的劳力士手表。”
劳力士可是国外知名品牌,在后世价格不菲。
也是身份的象征。
别说八四年了,经典的黄金外壳劳力士得八百左右。
袁朗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先不说戴这么名贵的表合不合适。
就价格方面他也承担不起。
当然,有许承欢当冤大头,袁朗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当场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拉着许承欢的手,一口一个小心肝。
哄的许承欢晕头转向。
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有小金库的秘密。
许尽欢亲眼目睹这一切,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亲姐姐好歹也是重生的人。
怎么遇到袁朗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几百块的劳力士说买就给买。
真够大方的。
高成总算看到了许承欢本人。
白底红色斑点的长裙,白色高跟露脚背凉鞋,妆容清淡,长相够出挑。
反正在县城里,能找到像许承欢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太容易。
她真的很像电影明星。
只是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和她的外型不打搭配
高成只一眼,就看到许承欢身上存在违和感。
而袁朗嘛。
说实话,不是他嫉妒,一副白斩鸡的长相,个头勉强一米八,瘦瘦弱弱,还戴着眼镜。
很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就是眼里藏得算计,让人更不舒服。
“我很庆幸你们换了亲。”高成由衷发出感慨。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许尽欢却觉得很有道理。
“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许尽欢想着逛逛百货大楼,给小姑父和小姑姑买点礼物。
他们两夫妻没有孩子,自小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这次回门,她得去拜访,顺道找小姑父帮个忙。
“我陪你。”高成给人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他很贴心。
起码,不是钢铁大直男。
就在两人打算去往茶叶区时,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拐角处,传来许承欢的惊叫声,“高成,你怎么还活着!”
这话一下子就暴露了许承欢致命缺点。
许承欢难以相信,高成竟然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看他气色,挺直的腰背,都不像个濒死的人。
不对呀。
上辈子,她嫁到高家,与高成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
高成当场吐了浓黑的血。
她没料到自己的丈夫要死了,吓得呲哇乱叫。
高成的母亲邬翠梅当场就甩了她一嘴巴,还把她赶去客房。
直到和高成再次见面时,他虚弱地靠在床上,脸色跟冰块一样难看。
夫妻该做的事自然是不成的。
第二天敬茶,改口都闹得不愉快。
没想到重生后,他竟然会陪许尽欢逛街。
“姐姐,大清早的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许尽欢真想撬开亲姐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脑子还是驴粪。
遇到高成不该低调躲起来吗?
非要跑出来刷存在感,是想挨揍吧。
“许尽欢,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高成活过来了?”许承欢丢开袁朗的手,不顾对方黑漆漆的面,径直走向许尽欢。
伸手就要抓她的衣领。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隔着长袖攥住了她的手腕,“谁允许你碰她的?”
高成微微用力,疼得许承欢拼命挣扎。
“你捏疼我了,给我松手。”
“你快放开承欢。”袁朗刚才只觉得头顶绿油油一片,还以为她后悔换亲。
没想到许承欢只是想追问许尽欢用了什么手段。
又看到高成冷冰冰的脸上布满寒霜。
才后知后觉他们两个暴露在高成眼皮子底下。
谁人不知道高家在县城的势力,抬脚跺一垛,地面就要抖三抖。
他只是个小小技术员,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能硬碰硬。
高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想问问徐承欢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很好奇许承欢震惊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他没死成吗?
“许尽欢,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让高成松手。”袁朗做了亏心事,见到高成后莫名感觉心虚。
同时,他也被高家的威名吓到了。
忘记现在是八四年,严打的风头正盛。
许尽欢也是被高成突然伸手保护自己,弄傻眼了。
刚反应过来,赶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高成,你先松手。”
怕他在气头上,失了分寸。
赶紧小声解释,“现在形态很严峻的,你身份敏感,别被人抓住把柄。”
高成真松了手。
许承欢心头不忿,又是个只会窝里横的怂货,愤怒褪去,只剩下紧张心慌。
余光瞥见袁朗,灵机一动,迅速躲进对方身后,拽着袁朗衣袖,可怜巴巴叫道,“袁朗哥,我好害怕。”
袁朗其实也怕,腿肚子都抽筋了。
却不敢露怯。
壮着胆子质问袁朗,“高成,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同志呢,再说,她还是你的大姨姐。”
吆。
学会道德绑架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高成立马否决。
他不能这么卑鄙。
虽然他年轻有为,家庭富裕,但他身残体弱,以身相报那就是恩将仇报。
只是许尽欢突然提报酬,是缺钱了吧。
也是。
在家里不受宠,又是临时换亲,他们家送去的嫁妆,肯定一分都不会给她。
“你等我一下。”
现在华国大部分地方,还在用票购物。
但有些地方已经免票了。
高成家里做生意,百货大楼也是他家的,想要什么,拿钱就行。
高成的想法很朴素。
许尽欢和他成了夫妻,丈夫上交工资那是应该的。
许尽欢盯着高成从床的这边,挪到床的那边。
在高柜子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邮电存折,和零散的一把票子。
“这些都给你,本来你嫁我够委屈了,再不给你零花钱,就太说不过去了。”
高成消瘦的脸上全是认真。
许尽欢表情呆呆的。
因为上交工资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犹记得上辈子,袁朗当丈夫的时候,对她再好,也会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更过分的是,他一边pua她,还一边搜刮干净她挣来的钱。
十年期间,她连生三个孩子,养孩子的钱都是她自己挣。
连她都搞不懂工资要不要上交。
如今重活一辈子,她竟然体验了一把掌管老公工资。
感觉竟出奇得好。
高成见她神色从震惊,转变到疑惑,再到释然欢喜。
心情也随之波动。
用来分辨敌人方位的脑子,差点都不够用了。
“你这是觉得不够?”
“不不不,够多了。”许尽欢笑眯眯下了床,自然地接过存折和零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真得很不错,高成这种优良品德,要一直保持呀。”
就这么开心?
高成不自觉被许尽欢的笑感染,唇角渐渐上扬。
就在这时,惦记儿子的邬翠梅看好时间,快速上了楼。
她没有贸然冲进来。
虽知道两人不会洞房,但该有的分寸得有。
站在门口,小声询问,“阿成,尽欢你们醒了吗?”
要是醒了,收拾好了,该下楼吃饭。
“醒了。”高成听到老妈的询问声,迈着不太松快的步伐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的刹那,就看到老母亲做贼一般的动作。
忽然,她的眼睛由小变大,“阿成,你能下床走动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
邬翠梅没做好准备,只觉得心脏狂乱跳着。
“今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妈,我饿了。”高成伸出消瘦的手,拍了拍老母亲的肩膀。
他其实不太会表达感情。
拍肩膀已然是他最大极限表达爱的动作了。
“好好好,阿成,你总算能走了。”邬翠梅大清早接收到惊喜,喜极而泣,一头扎进儿子精瘦的胸膛,抱着他嚎啕大哭。
滚烫的眼泪打湿了高成的丝绸睡衣。
他不自觉抬手搂住亲妈的肩膀。
突然,他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心被扎了一下。
原来,受伤的不只是他,还有坚强如铁的老母亲。
高成鼻头酸涩,紧紧搂住老母亲。
许尽欢看到这一幕,安静地看着相拥的他们,没有开口打扰。
她情不自禁在脑子里搜寻有关自己母亲的影子
只记得纤瘦的背影,在地里弯腰锄草。
看不到她的脸。
因为在她八岁的时候,老母亲生了一场病就去世了。
她已经记不得母亲的脸了。
往后的日子,都是小姑姑在扮演母亲的角色。
当看见高成和邬翠梅相拥的温馨画面,她眼眶酸酸的,心里又羡慕,又惆怅。
“对了,尽欢,青青送来的药,你放哪了?””邬翠梅欢喜过后,忽然记起上楼来的第二个目的。
她当初托周青青寻找治肺病的药
周青青不负所托,把药带回来了,但因许尽欢的变动,打乱了所有计划。
今早才记起药的事。
“妈,那个药不能吃。”许尽欢揉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无常。
周青青找来的药压根不是治疗肺病的药。
它治疗的范围太广,不能局限在某个病症。
而且,新研究出来的药,没有经过投入使用,很多后遗症不情绪。
贸然给高成用上,只会适得其反。
“什么意思?”高成敏锐性更高,一下子捕捉到许尽欢话里的深意。
难道周青青想用这药对他不利?
不应该啊。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还是在的。
“我检查了药,这药不是市面上允许用的药,你职业特殊,要是贸然使用这种药物,成了瘾,可就戒不掉了。”
上辈子,她也接触过同类型的药。
里面添加的成分,对于一般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又不是长期吃,形不成依赖性。
但高成是保密单位的工作人员,又被新型病毒侵染肺部,没有对症的药,那就要长期服用。
由少积多,会很难戒掉。
“周青青为什么要害你?”邬翠梅的震惊难以掩饰。
她实在想不通,高成哪里对不起周青青。
非要使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毁了高成。
高成却不会轻易下结论,想必是巧合,但他不会掉以轻心,“妈,你先别激动,这事不要到处宣扬,周青青来问,你就说我按时在服用药。”
邬翠梅把儿子的话奉为圭臬。
在她心中,儿子就是真理。
何况,有许尽欢亲自证明,那就说明这药一定要问题
她不要发散思维,是不是周家见她丈夫高建国迟迟不答应合作,这才想得下三滥的招数。
等高成形成瘾,他们再假惺惺上门,提供帮助。
然而,高家就拿他们当救命恩人。
对。
一定是这样的。
越想越生气,邬翠梅丢下一句,你们慢慢收拾,就匆匆跑去楼下跟老公高建国告状。
屋内。
高成倏然调转方向,一步步逼近许尽欢。
俯身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个药会让我成瘾?”
许尽欢明白他这是在怀疑自己。
但她丝毫不怯场,反而笑眯眯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的嗅觉比一般人要灵敏,而且,你别忘了,我是医术高超的大夫,辨别药物的成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高成没有直接询问,反而用眼神回答,“真是你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