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无删减+无广告
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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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撞青柠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诺程四娘的其他类型小说《饥荒!前夫一家饿肚肠,我有系统黄金万两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牛奶撞青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思静帕子捂住脸,一连跑出半里地才被孟南洲喝制住。“程四娘是故意的,她想看我出丑,她还害大哥跟着我一起丢人!”孟南洲如何不知,他更好奇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程四娘为何性情大变。难道仅仅是因为母亲诬陷她偷人?还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折磨她,程四娘这才受不住转了性子?或者......是他近日对她态度愈发疏离,让她察觉自己起了休妻的心思。无论哪一种,孟南洲都不怕。六年时间,他将程四娘的性子掌握得一清二楚。孟母对程四娘非打即骂,没给过一天好脸色,孟思静更是折辱欺侮,从没把她当大嫂,程四娘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敢发一句牢骚,不是因为惧怕孟母和孟思静,只是因为她爱惨了孟南洲。程四娘对他的倾慕依恋,是孟南洲拿捏程家最好的利器,也是他长久以来掌控程四娘的...

章节试读

孟思静帕子捂住脸,一连跑出半里地才被孟南洲喝制住。
“程四娘是故意的,她想看我出丑,她还害大哥跟着我一起丢人!”
孟南洲如何不知,他更好奇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程四娘为何性情大变。
难道仅仅是因为母亲诬陷她偷人?
还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折磨她,程四娘这才受不住转了性子?
或者......是他近日对她态度愈发疏离,让她察觉自己起了休妻的心思。
无论哪一种,孟南洲都不怕。
六年时间,他将程四娘的性子掌握得一清二楚。
孟母对程四娘非打即骂,没给过一天好脸色,孟思静更是折辱欺侮,从没把她当大嫂,程四娘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敢发一句牢骚,不是因为惧怕孟母和孟思静,只是因为她爱惨了孟南洲。
程四娘对他的倾慕依恋,是孟南洲拿捏程家最好的利器,也是他长久以来掌控程四娘的手段。
只要他稍稍流露出半点柔情,程四娘便会跟只闻到骨头的哈巴狗,冲他摇尾乞怜。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对付程四娘更简单的事情了!
孟思静无暇顾及孟南洲的出神,方才狼狈逃跑,非但程家人手里的蹄膀没拿到,连济世堂的药也忘在柜上,这会儿让她再回头,她丢不起这个人。
“先回家,其他事往后再说。”孟南洲想拉妹妹,见她浑身脏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不要!”
她浑身恶臭熏陶,从镇上回云溪村,要到城门口坐牛车。
一辆牛车同时拉七八个同村人,被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脸都要丢尽了。
孟南洲拿她没办法,思索片刻,做了个决定:“哥带你去见一个人,不仅能治好你的手伤,还能让你换一身新衣裙,但你要切记,此事不可对外伸张。”
孟思静一脸好奇,什么人如此神秘,哥哥脸色好严肃。
*
“娘!娘!”孟思静跳下马车,脚步生风往孟母屋子方向跑,“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心肝肉,你手还伤着,动作慢些!”孟母心疼地将的孟思静手掌,翻来覆去查看,发现早上还不能动弹的手指,此刻活动自如,一脸震惊,“好了?你的手好了!”
孟思静眼睛勾成月牙,把镇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孟母说了:“......娘,你不知道,程四娘跟知意姐姐相比,简直云泥之别,她连知意姐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您瞧,我身上的衣裙好不好看,是知意姐姐送的,全新的,还有,刚才那辆马车也是知意姐姐特地租的,专程送我跟哥哥回来。”
“她果真这般好?连你的伤都能治,岂不是可以去济世堂当大夫?从前不曾听说冯家送女儿学过医啊。”孟母有些不信,转身去看儿子。
孟南洲脸上有着与有荣焉的得意:“何止是济世堂,阿意的医术放之四海,少有人能及,她师从药王谷,曾受医圣点拨指导,尽得真传,别的大夫治不了的疑难杂症,落在她手上,跟练手差不多。”
孟母一惊:“医圣?你说的,是天下第一圣手,当今医者典范的那个药王谷谷主?这么说,知意是医圣的徒弟了?”
孟南洲摇摇头:“非也,药王谷谷主从不对外收徒,曾扬言,此生若收徒,也只会收一人,这人不需要有超高的医术,但一定得跟他投缘。”
“怎样才算投缘?”孟思静只觉得这位医圣的要求怪得很,收徒弟不看本事,看缘分,又不是求仙问道,讲究劳什子缘法。
“我也不知道,但只要医圣一天没收到徒弟,阿意便有希望。”孟南洲对心上人很有信心。
孟思静和孟母双双点头,以后遇上小病小痛,再也不用担心了,她们恨不得立刻把冯知意迎娶进门。
院外的门传来吱呀声,有人推门而入,女子背着箩筐,身形纤细却不干瘪,透着股坚韧,头发高高竖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几缕碎发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有些凌乱地贴在面颊上。
孟家母女对视一眼:前提是,先想办法把程四娘赶出门。
程诺在镇上遇到两个哥哥后,买了些米面粮油,本打算再去果子铺给侄子侄女们带点小零食,看到价格的瞬间,心死了。
普通的蜜饯糕饼按两称,百十文一两,看上去还不太好吃,连最便宜的饴糖,也得一文钱一个。
程家孩子多,每人分十来个,就得近一钱银子。
程诺拨着钱袋里不多的铜板,寻了个借口支开两个哥哥,进商城买了两斤容易存储的阿尔卑斯硬糖,速度飞快拆了包装袋。
又在米面袋子里各添置了几斤,怕倒得太多,两个哥哥发现,她没敢多放。
三人结伴回了趟大梨村。
不巧,大哥、程父尚在外给人劁猪,程母和三嫂都回了娘家,过几日是三嫂弟弟娶亲,她俩回去帮忙张罗喜宴。
二嫂是个不爱出门见人的,成日待在屋里,程诺没去打扰她。
只有大嫂在院里腌制萝卜干,看到她回来眼皮都没抬,更别提打招呼。
直到程二顺、程三虎拿出程诺买的米面,赵氏脸上才露出一丝错愕,紧接着是愤怒,后槽牙恨不得咬碎了。
直接背过身去,只给程诺留了个后脑勺。
程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从前大多数时候原主都是空手来,满载而归,若是遇上原主拎东西回娘家,只有一种可能,她有更大的阴谋。
不是来要钱,就是来抢东西的!
程诺知道原主不受待见,想改变家人固有印象,一时半会是不成的。
她拒绝程二顺、程三虎留她吃饭的邀请,只向两个哥哥打听了点事。
得到答案后,起身回了大梨村。
趁天色还早,太阳没下山,她又去了趟后山,这次的运气没有前两回好,除了些许个头不算大的野山菌,没看到活物,连栗子也不多见了。
野山菌凑不到一斤,程诺就没卖,丢进箩筐带回了家,打算晚上熬汤。
推开院门就瞧见孟家母子三人盯着她,孟思静一如既往没有好脸,瞪了眼转身回屋。
孟母跟孟南洲交换了个眼神,跟着也进了屋。
程诺挨墙放下小镰刀,刚准备松开背上的箩筐,突然感觉肩膀一轻。
“冬天天黑得早,更深露重山路不好走,四娘注意安全。”
孟南洲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看得程诺满头雾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程诺背着空竹篓往回走,路上遇到个同村人,哼着小曲,热情地跟对方打招呼。
村民进山是想碰碰运气,看到从山上下来的程四娘,一脸错愕。
张三被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还躺在炕上下不了地,他外嫁的两个姐姐闻讯回村,心疼弟弟不已,逢人就说程四娘栽赃,弟弟是老实人,干不出偷盗的事,还说要报官,把打人的全抓起来。
没人把她们的话当回事,毕竟昨日动手打人大家都有份,真追究起来,难道全村都抓进去坐牢?
只是,仔细想想,大伙儿无形中好像被一双大手牵着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四娘起的真早,都下山了啊。”
程诺笑道:“昂,来看看能不能采些野菜回去烧汤。”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四娘懒得跟猪一样,会起早爬山摘野菜?
他们从来没在山上见过她,更别提现在寒冬腊月,山上又冷地又滑,哪会有野菜的影子。
男人伸脖子看了眼程诺背上的箩筐。
空的,连根草都没有。
“正常,天太冷,树叶都掉光了,野菜早被山上野兽吃光了。”
“叔说的对,我改日再来看看,能不能抓到野兔、野鸡什么的。”程诺点点头。
男人道:“对对对,野鸡肉多,野兔子皮还能卖钱呢。”
野兔、野鸡连村里擅打猎的猎户,也未必能次次抓到,更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四娘,他客套客套罢了。
程诺笑了笑:“借您吉言,我先回了叔。”
看着程四娘远去的背影,男人愣住了,他刚刚是不是看错了,程四娘朝他微笑的样子,非但不丑,还有些赏心悦目。
对了,她从前出门不是披散头发遮住半张毁容的脸,就是用厚厚的脂粉盖住伤疤,今日怎的脸上如此白净,不遮不挡,好似半点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程诺背着空篓回到家,刚好撞上从镇上回来的孟南洲几人。
孟南洲身旁站着位陌生男子,也是个穿长衫,文质彬彬气质儒雅的读书人,衣服材质看上去颇为不错,应该是他读书结识的同窗。
孟南洲正在给他作揖。
同窗拱手而立:“孟兄客气,你我同窗三载,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若不是看关兄的面子,济世堂首席大夫怎肯让小妹插队看诊,再耽误下去,小妹的手便废了。”孟南洲这会儿心里还一阵后怕。
同窗笑道:“你我有缘,昨日刚好我从寺里还愿归家,再晚一时半刻,就真错过了。”
他跟孟南洲同书院读书,这次乡试他也参加了,可惜名落孙山。
二人往日没什么私交,孟南洲平日里心高气傲,不怎么跟学子们往来,加上满腹才学,书院老师都喜欢他,导致出现很尴尬的局面。
老师边让学子们找孟南洲讨教学问经验,学子们边私下里蛐蛐孟南洲目中无人,有些胆大的还暗地里给他使过绊子。
此次乡试,孟南洲中举,给书院增光不少,连县老爷都亲自接见,可见日后前途无量,这下当初瞧不上孟南洲,或是给孟南洲吃过暗亏的学子们都慌了,生怕他秋后算账。
关长宏万分庆幸当初没有落井下石,今日还沾了在济世堂当大夫舅父的光,让孟举人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果然,平常多拜菩萨是有用的。
“关兄稍候,我将诊金还你。”孟南洲说罢,准备回屋拿钱。
关长宏不肯,他家颇有家业,根本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他就想让孟南洲欠他人情,欠得越多越好。
孟南洲说什么都要还钱,济世堂声名远播,首席大夫光出诊费就得五两银子,遑论这次给孟思静开的药,全是上好药材,他不想受人过大恩惠,这些以后还不都得他来还。
最后二人坚持不下,各退一步。
关长宏眼珠一转,想到个好法子。
他从腰间接下个精美荷包,倒出个雕琢细致的印章:“古语有云,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今日我便效仿先贤,用这枚印章结交孟兄这位好友,还望孟兄不要嫌弃。”
孟南洲拧了拧眉,他岂会不懂关长宏的意思,这是要跟他互换信物,交个朋友。
可此人在学问上颇为愚笨,这辈子怕是中不了举,当不了官儿的,好在他资丰厚,日后若是有要用银钱的地方,也是个帮衬。
交个朋友,总比给自己数个敌人好。
“关兄客气,能得关兄这样的知己,是孟某的福气。”
孟南洲说完,领着关长宏进屋,自己往书房取印章去了。
程诺顺势溜屋,趴在窗户前,观察隔壁书房内的动静。
没多久,孟南洲欠着腰,脸上布满歉意。
“关兄勿怪,家中定是进贼了,我的印章不见了。”
关长宏先是一愣,以为是孟南洲舍不得将印章给他,听说这私印是书院院长赠给他的。
他退了一步:“印章不在,孟兄的画作,或是文房四宝也是可以的。”
书房里的画,画的都是冯知意,书院众人都知道他成家了,万万不能送出去。
文房四宝能拿得出手的,孟南洲刚才瞧了,也被偷了,家里进的难不成是个爱读书的贼?
孟南洲支支吾吾:“这、这也不成。”
关长宏脸黑如锅底:“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孟兄莫不是没真心拿我当朋友?”
“不、不,我不是这么意思。”大冬天的,孟南洲额头开始冒虚汗,“我书架上还有几本手抄的《论语》和《孟子》,关兄如不嫌弃......”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关长宏感觉被耍了,谁不知道孟举人家境贫寒,时常抄书送到书铺换取书资。
书铺几十文就能买到他抄写的书,他也好意思张口!
还是他觉得如今身份不一般了,随便施舍点东西,别人都要感恩戴德?
“是我没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孟举人,孟举人留步,后会有期!”
关长宏一把夺走送给孟南洲的私印,拂袖离去。
“误会误会!关兄你听我说......”
孟南洲在后头连声道歉,留给他的,只有绝尘而去的马车和溅起的漫天尘沙。
这下好了,得罪了同窗,济世堂的首席大夫怕是再不肯给孟思静治病了。
程诺笑得躺在褥子上直打滚。
一旁的小盼儿,小小的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疑惑。

程诺也不恼:“上门女婿回来啦。”
孟南洲最讨厌别人提入赘的事,更别提这话是从他瞧不上的程四娘嘴里说出来的,果不其然,他脸色更黑了。
想套近乎的村民看孟南洲面色不佳,怕触了霉头,惹新贵不快,纷纷借口告辞回家,独留孟家三人和程诺,以及屋里被打个半死的张三。
孟母怕张三嘴不牢,拉着儿子往家走,一会儿说他考试累着人都憔悴了,一会儿问他有没有结交其他举子,替妹妹牵线搭桥。
程诺走在最后头,有一搭没一搭踢着路边的碎石子,听见孟思静娇羞道:“娘,说什么呢,女儿还想再陪你几年。”
“你都十九了,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等得了,娘等不了!”孟母说。
孟思静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自信十足:“我可不是娘嘴里以色侍人的女子,大哥说过,才情和内在才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她从小跟在哥哥身边耳濡目染,自认是个才女,一母同胞,哥哥能中举,她的学问自然不会差。
孟母骄傲地望着女儿,孟南洲认同般点点头。
“呵呵......”
细碎的笑声自身后响起,孟思静眉心一皱,转头看到程四娘笑弯了腰。
“程丑娘!你笑什么?”
程诺从地上捡起一物:“你瞧这根针,眼睛长在屁股上,颠颠倒倒不认人,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根生锈的铁针被程诺捏在指尖,随后收进随身携带的荷包中。
孟思静嫌恶道:“粗俗。”
“破针而已,只有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会当个宝。”孟母白了她一眼。
二人都没听懂程诺话里的意思,只有孟南洲多看了她两眼,随后头也不回往家走,径直进了家中书房。
孟母紧随其后,关上房门。
“儿啊,你先前寄回来的信,上头的话是真的吗?”孟母迫不及待走上前,抢走孟南洲手里的书,“那位......真的有了?”
孟南洲一开始脸上还有些阴霾,听到孟母的话,瞬间缓和不少,点点头。
孟母大喜过忘,双手合十朝天连拜数下,老天保佑,孟家大喜了。
“男孩还是女孩,请大夫瞧过吗?”
若是男孩,孟家就有后了,可若是女孩,聊胜于无罢了,家里已经有个赔钱货......
孟南洲最清楚母亲心思,不悦道:“不管男女,都是我跟知意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孙女,这孩子来得巧,正是放榜那日查出来的,双喜临门,是我孟家的福星,我决不能委屈了她们母子。”
孟母忙附和:“对对对,我儿说的对,自从你跟冯家小姐重逢,诸事顺遂,一考就中,再看程四娘待在你身旁这些年,屡次落第,可见冯家小姐旺你,那贱人就是个拖累。”
原本她还有些瞧不上冯知意,无媒苟合,跟有妇之夫私相授受,能是什么好女人,今日她算彻底改了念头,管她好女人坏女人,只要能保佑她儿子仕途顺遂,给孟家生下长孙的,就是好媳妇。
提起程四娘,孟南洲心中厌恶,六年夫妻没有相濡以沫,有的只是他急于摆脱枷锁的渴望。
“她偷人的事,是娘弄出来的?”孟南洲走到案牍前,摊开宣纸开始磨墨。
孟母知道瞒不住,照实说了,提到张三时,恨得咬牙切齿:“脏心烂肺的狗东西,要不是他坏事,程四娘早被娘钉死了。”
一封休书当个下堂妇,过段时间迎娶新妇进门,八九月后诞下麟儿,对外宣称早产,谁能猜到是婚前怀上的,到时候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
孟南洲被母亲的愚蠢气得直摇头,张三跟他相比,就是脚底烂泥和天上星辰,但凡脑子没坏,谁能放着前途大好的举人不要,跑去跟帮闲苟合。
母亲这招,不是明晃晃告诉乡里,他孟家找茬要把发妻休了,枉顾岳丈一家六年的帮扶,让他以后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乡试之后还有会试和殿试,期间监察官员会来乡里考核考生品行和名声,他们可不是愚昧无知的泥腿子,其中的弯弯绕绕,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要想个法子,让程四娘自请下堂!”
孟南洲声音冰冷,眸光却温柔地盯着笔下,白皙的宣纸上赫然出现一位巧笑倩兮的女子,即便是简单的笔墨勾勒,亦难以掩盖对方的清丽出尘。
只有如知意一般才情兼备的女子,才配当他孟南洲的夫人。
“小贱皮子,又被我抓到偷吃,跟你不要脸的娘一样,惯会偷别人家东西!”
孟思静的打骂声从厨房方向传来,孟母习以为常,孟南洲也只是顿了一笔后,继续作画,连头都懒得抬。
孟家母子进屋后,程诺在井边找了块石头磨针。
捡到的应该是个绣花针,针身非常纤长,比普通缝纫针更细,尖端锐利,长度刚好藏在指缝间不会被人轻易察觉,简直是杀人越货,隐藏脱身的绝佳好物。
她从前在训练营吃尽苦头,也学会不少求生技能,她能一度成为基地最强武者,靠的不仅是蛮力,毕竟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的,多的是健壮的男人和不要命的匹夫。
头脑比武力更重要,奇技淫巧利用得当,不入流如她也能笑到最后......
好吧,不算最后。
她还是凄惨的死去了,不知道那对没良心的父母,知道她死讯后,会不会流几滴鳄鱼的眼泪。
不管流没流,她是看不到了。
可能她这个人六亲宫淡薄,注定难以跟人维系长远的关系。
正想着,程诺突然听到一声厉呵,紧接着传来皮肉被鞭打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
有一瞬间,她没反应过来,孟思静正在教训的人是谁,等脑海中浮现出某个娇小瘦弱的身影后,程诺蹭地站起身。
“不好!”
厨房门敞开着,一道纤弱的小身影,蜷缩在柴火旁,双手抱头,身上的衣服烂得不成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的乞儿偷溜进的屋。
孟思静一手叉腰,一手执藤条正往小家伙身上招呼,藤条上的倒刺立时划破她本就破烂的衣物,抽在裸露的肌肤上。
寒冬腊月的天,这孩子竟只穿了一件单衣!
“住手!”程诺大喝。
孟思静见到是她,动作不停,反而加重力道:“丑八怪生出个小傻子,跟你们住一个屋檐,简直脏了我家的地!”
因为程丑娘和她不会说话的傻丫头,孟思静没少被村里人奚落,连村尾的寡妇桂香都敢骑到她头上,逮到傻丫头犯错,她当然要狠狠教训一番。
程诺冷了眼神:“我提醒过你的。”
孟思静没有意识到危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扬起手又准备抽下去。
缩成贝壳的小家伙又听到呼啸的风声,身子剧烈颤抖两下,认命地将身体抱得更紧。
“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看谁敢......”
她话说到一半。
程诺抬起手,一枚打磨光滑的飞针,闪烁寒光射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孟母,掀开帘子出来:“儿啊,怎么没留关少爷吃顿便饭,人家帮了我们大忙,应该让你妹妹给他斟杯酒,好好道谢的。”
关长宏人长得端正,今日出手便是十两银子的诊费,可见家里不缺银钱,又跟孟南洲同个书院读书,有同窗之谊,没准以后也能中举当官。
这样的好儿郎,也不知可曾婚配。
孟南洲觉得丢人,没说关长宏生气离开,借口他家中有事,将书房被偷一事说了出来。
孟母大惊,跑去书房一瞧,果真被翻得乱七八糟,又听说值钱的砚台、玉石印章都被偷了,气得捂住脑门,差点栽跟头。
她推开孟南洲扶住她的手,气冲冲跑到程诺房门前砸门。
“眼盲心瞎的蠢货,家底都被人抄了,还有脸睡大觉,静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又给老娘惹出这堆烂摊子!”
砸了半天,不见里头有动静,孟母撸起袖子,后退两步,抬起脚要把门踹开。
刚发力冲出去,房门开了,她肥硕的身子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我的腰。”
程诺作势伸了个懒腰,斜斜依在门板上:“婆母回来啦,不过年不过节,行的什么礼啊,折煞媳妇了。”
孟南洲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怎么跟娘说话呢?”
程诺瞥了他一眼:“还能怎么说,用嘴说呗,不然呢,跟你一样狗吠吗?”
“你......粗鄙不堪!”孟南洲是读书人,读书人骂人是不带脏字的。
程诺无所谓,她是泼妇。
面对不要脸的人,撒泼发疯可比讲道理有用多了。
孟南洲不想跟她多费口舌:“我问你,今日可去过书房?”
程诺一本正经:“没有。”
“那我房中的砚台、毛笔和印章,为何不见了。”
“啊?家中进贼了?”
程诺惊恐地双手抱胸,一副对方不仅是飞贼还可能是采花贼的模样。
孟母白眼翻上天:“我问你,我们走后,你在家做了什么?可曾看见生人出没?”
程诺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小盼儿病了,我忙着照顾她,从昨晚睡到现在。”
她会照顾那个赔钱货?怕不是逮到机会偷懒吧。
孟母不信。
“哦!昨天半夜确实听到书房有动静来着。”程诺激动地一拍手掌。
孟南洲、孟母眼睛大亮:“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翻身继续睡啦,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再说了,我之前差点打翻砚台,相公说了不许我靠近书房半步,我是听从相公的吩咐。”
程诺眨眨眼,满脸无辜,如果忽视她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孟南洲兴许真的会信。
孟母将视线落到一旁乖乖站着的孙女身上。
“你娘说的是真的吗?她没进过书房?”
程四娘从娘家回来后,孟家大事小事不断,孟母总觉得一切跟程四娘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偏偏找不到证据。
云溪村治安好,民风淳朴,多少年没听见有盗贼的消息,怎么偏偏选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来偷东西。
怕不是程四娘贼喊捉贼,让他们母子当一回灯下黑的蠢货吧!
众人视线落在小盼儿身上。
孟盼儿昨晚睡得死,没听到动静,但程四娘口中二人一直睡到现在也不真实,她天刚亮的时候不是去后山了吗?
虽然拿回来的篓子她瞧了,比脸还干净。
想起女人昨天对她的照顾,又想到塞给她的两个大包子,小盼儿嘴里开始分泌口水,还有,早上贴身给她穿上的小马甲,真的好暖和。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小盼儿咬了咬唇瓣,在程诺亮闪闪带光的目光中,重重点了点头。
孟母一阵失望:“你再好好想想......”
孟南洲摆了摆手:“行了娘,这丫头不会说谎的。”更不会为了程四娘撒谎。
他这个女儿就是个傻的,五岁的年纪话还说不利落。
要问全家她最讨厌谁,一定是程四娘这个生而不养的母亲。
想到家里乱成麻的糟心事,孟南洲一阵头疼,希望阿意的孩子快点降生,他孟南洲的孩子应该是世上最聪颖的,绝不会是盼儿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就算不是她拿的,她也有责任,我不管,砚台和玉石印章,至少值五两银子,让程四娘回娘家要钱,这个窟窿必须由她补上!”
在书房收拾东西的孟母,心里老大不高兴。
孟南洲还在想怎么跟关长宏修复关系:“娘不用担心,丢的东西上面,有我做的印记,待我去镇上几个书肆、当铺打好招呼,谁去销赃谁就是盗贼,若真是程四娘偷的,不是正合我们的意。”
对啊,偷盗是重罪。
到时候程四娘摊上官司,孟家休了她合情合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孟母此刻心里,一万个希望家里东西是被程四娘顺走的。
第二日,孟南洲带孟思静再去济世堂换药,关大夫不见客,打发了个学徒给孟思静处理伤口,疼得她苦叫连连。
连拿药时,药材也不给一分优惠,足足要三两银子。
孟南洲捉襟见肘,荷包掏空只有二两,前些日子请同窗老师宴饮,把官府奖励的银子花得七七八八,这会儿去哪再凑一两银子。
钱柜上的账房揶揄道:“举人老爷不会是没钱了吧?没事,小店可以赊账。”
“不用。”
账房拨着算盘珠子,眼睛都没抬:“罢了,一两银子就当我们小东家赞助您的,开药铺做生意,行善积德是我们的宗旨,若都跟那等眼高于顶的小人一般,哪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孟思静眼睛微亮:“济世堂的小东家是......关公子?”
账房点点头。
济世堂是关长宏舅舅的产业,他家也有入股,难怪昨日她们一家可以畅行无阻,孟思静心思不禁活泛起来。
“哥哥,关公子仗义疏财,我们就承他这份情,改日登门拜访,再谢不迟。”
孟思静没听懂账房话里的意思,孟南洲却知道这是关长宏给他下马威呢。
有两个臭钱,敢瞧不起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的路谁走在前头还不一定。
“我说不用!”他的声音带了怒气,吓了孟思静一跳。
她悻悻闭上嘴,还差一两呢,去哪凑啊。
刚巧,这时从济世堂门口,走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站住!”
被呵住的程二顺和程三虎停下脚步,看到来人,脸色一黑,加快脚步。

特效退烧药效果显著,服下小半个时辰后,孟盼儿的烧退了大半,只是人还昏睡着。
程诺没打扰她,在厨房翻出半袋玉米面,又去鸡舍摸鸡蛋,天太冷,母鸡都罢工了,半天才从屁股底下拾到一个,只比乒乓球大一点。
玉米面用热水烫过,搅拌成面絮,放入鸡蛋、白糖,还有程诺从商城刚下单的纯牛奶,发酵过后刷上酥油,小火煎至两面金黄。
吃完饭,天色近黄昏,她又在炕底下添了几把炭,保证烧一晚上不间断,这才在孟盼儿身旁躺下。
闭上眼,下午画卷上的诗句和过往看过的小说剧情,排山倒海般涌入脑海中。
先前没有意识到穿书,是因为程诺接触的人物,在这本《真千金她是医门大佬》中只是边缘角色,她本人更是活在男配孟南洲的回忆里,全书记录寥寥数语:
孟状元郎从前在乡下娶过一门亲,那女人朝三暮四不守妇道,后来受不住流言蜚语,一脖子吊死了,留下个痴傻的女儿,没活过六岁也死了,现世报呦!
没错,在书里,白眼狼孟南洲非但没有得到报应,反而高中状元郎,更在后来官运亨通,官拜二品大员。
世人皆知,状元郎此心唯系一人,不能与之结白首之盟,宁愿守节终身不娶,引来大盛无数女子倾慕。
而这个被孟南洲放在心尖上的挚爱,就是冯知意,本书的女主,一个从小被抱错的侯府真千金。
真假千金的戏码屡见不鲜,加上本书作者剧情严重注水,到了小说后半部分,程诺几乎只看了个标题,正文直接跳到大结局。
冯知意最后认祖归宗,嫁入东宫,跟太子鹣鲽情深,诞下一儿一女,成为街头小巷传颂的佳话。
总之,孟南洲作为冯知意前期头号大舔狗,最后也没能抱得美人归,抱憾终身。
当初看书的时候,程诺还觉得他挺惨一男的,如今穿成孟南洲“早死的前妻”,只想揪住他的衣领狠狠扇两巴掌。
用老娘的清誉,成全你的痴情是吧?
嘴巴长在屁股上的玩意儿!
乡下没有夜生活,程诺睡得早,醒得也早。
一翻身,旁边还残留余温的被褥里,空无一人。
她穿好衣服来到院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今日温度比昨日又冷了几分,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上的袄子太薄了,里头的棉花半点不抗冻,得到商城买件羽绒服,没法穿在外头,换成羽绒背心穿里面就没人发现了。
还没缸高的孟盼儿站在矮凳上,正用石头锤子砸冰。
人小力气小,厚实的冰块只浅浅掉了层皮,比砖头还要硬。
反倒是她的小手冻得通红,血管好似要透过薄薄一层肌肤,爆裂开来。
500一粒的特效药啊。
要是再冻着了,她可没钱给她治病了。
程诺一把躲过孟盼儿手中的石锤:“不要命了,大冬天跑出来吹风!”
小家伙背脊瑟缩一下,缓缓转过头,程诺愣在原地。
惨白的小脸上,一双长睫沾了冰霜,仿佛要冻在一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干涸的嘴唇,死皮翻起全是褶皱。
程诺忍住拍脑门的冲动,她怎么忘了,高烧后的人要补水,加上小家伙昨天滴水未进,现在怕是渴得受不了了,才来砸冰块烧水的。
怪她,昨晚多吃了两个玉米饼,噎得慌,将烧热的一壶水全喝了。
程诺抱起女儿回屋,跟昨天一样用被子盖住她全身:“躺着,哪儿都不许去。”
口气生硬,听起来颇吓人,孟盼儿缩进被窝,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不敢说一个不字。
进了厨房,程诺点开商城,花十元买了五升某山泉的矿泉水,倒进锅中加热。
天太冷,她懒得和面做饭,干脆又买了两个肉包,两个菜包,用蒸屉隔水蒸。
灶膛火烧得旺,没一会儿肉包子的香味飘出来,孟盼儿的五脏庙敲锣打鼓,连隔壁的大黄狗嗷嗷叫了两声。
程诺两个包子下了肚,剩下两个塞给孟盼儿。
小家伙一开始不敢吃,在她不吃我就打人的威胁眼神中,小小咬了一口,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吃饱喝足,趁孟家人还没回来,程诺想上后山看看。
冬天是野生坚果和野山菌长得最好的时候。
她刚才看了,厨房除了半袋小米没别的食物,油盐也见了底。
孟家人不事生产,从不下地干活,六年来全靠程四娘每月十五去娘家“借”米“借”油过活。
难怪赵氏对她横眉冷对,谁家碰上这种小姑子,都得大骂几句。
娘家虽说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也差不离了,程诺哪能雪上加霜。
商城虽然米面便宜,但蔬菜类贵得很,坚果更是三位数起步,不如去山上碰碰运气,捡些现成的。
她也不能太依赖系统,人活在世,还得靠自己,只有自己立得住,别人才不敢小瞧了你去,至于其他,锦上添花罢了。
临走前,程诺心一狠,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一小两件羽绒背心。
她一边给女儿扣扣子,边嘱咐:“我要去后山,热水在灶膛里温着,渴了自己倒,喝完了也不要去凿冰,等我回来。”
说完,不管小家伙什么反应,揉了揉她头上乱糟糟的毛发,拿起背篓往外走。
路过门口时,没忍住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哦呦......
好家伙,回来定得给她洗个头。
眼下刚是初冬,按照往年来说,不应该冷成这样,今年不知怎么了,刚过立冬,快赶上从前数九寒冬。
程诺走在小路上,因为天冷各家窝在屋里,一路上没见到几个人,这样静谧的环境让她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心情愉悦。
不用担心随时从四处窜出来的感染者,不用提防其他人抢夺身上的食品药物,天是湛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连呼吸都是自由的,真好。
手上没武器,程诺没往深处走,怕遇上野兽,虽然这个温度,大多数猛兽已经冬眠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贸然行事的好。
在山间转了两圈,果真被她发现不少好东西。
藏在潮湿树干和枯木上的野菌菇,喜欢长在林地中的鸡枞菌,富含蛋白质,味道香甜的野生松子和栗子。
可能是肆意生长的缘故,野菌菇个头颇大,通常是一株大的周围长满一圈略小的,像是母亲带着一群孩子。
这一片不知是没被村民发掘,还是云溪村的百姓不喜欢野山菌,树桩周围长了不少。
程诺一株株采过去,光找大的采,小的长长,还能再来采摘几次。
松子和栗子数量就没有菌菇多了,运气好能捡到些,幸亏程诺愿意多转两圈,三三两两加起来,也有五六斤。
筐子很快被填满,见摘得差不多,程诺找了块枯树干坐下,召出系统商城结算。
检测到天然无污染野菌菇五斤,回收价5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天然无污染鸡枞菌三斤,回收价 2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检测到野松子、野栗子各三斤,回收价80文/斤,客官是否售卖?
原本想留些菌子回去烧汤喝的程诺犹豫了,价格太美丽,她舍不得不卖啊!
“卖!全部卖!”
系统结算的金币哗哗声,再次响起。
790文到账。
账户余额 800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