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照钟国富的其他类型小说《男人只会影响我搞钱的速度沈照钟国富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在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照这次会流产并不算意外。头胎生了女儿钟家人嫌弃到不行,别说好生照料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她和钟国富闹过几回,屁用没有还落得一肚子闲气,身上的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这次怀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加上厂子里忙着招工赶生产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虽然现在计划生育抓得严,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沈照头胎又是女儿,谁知道她还要不要继续生。厂里被吓了一跳,最后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她一个月的假让她养好身体了再来上班。等女儿彻底病好,看着还有假,沈照决定先回娘家看看她妈。她爸是村里的老木匠,靠手艺吃饭。盛世做家具,乱世刨棺木就算是割资本主义尾巴那几年都是拿村里最多的工分。即便他家是上桥村的外来户,但过得也不差。只可惜沈老倌到死都没生出儿子,临死前不得不从...
头胎生了女儿钟家人嫌弃到不行,别说好生照料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她和钟国富闹过几回,屁用没有还落得一肚子闲气,身上的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这次怀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又加上厂子里忙着招工赶生产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现在计划生育抓得严,但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沈照头胎又是女儿,谁知道她还要不要继续生。厂里被吓了一跳,最后大手一挥直接批了她一个月的假让她养好身体了再来上班。
等女儿彻底病好,看着还有假,沈照决定先回娘家看看她妈。
她爸是村里的老木匠,靠手艺吃饭。盛世做家具,乱世刨棺木就算是割资本主义尾巴那几年都是拿村里最多的工分。即便他家是上桥村的外来户,但过得也不差。
只可惜沈老倌到死都没生出儿子,临死前不得不从远房亲戚家里过继了一个。
村里人都说沈老倌精明厉害了一辈子,临老却犯起了糊涂。儿子要从小养才有感情,这半大小子带回来干什么?
果然就算老爹临死前给继子置产娶妻,但人家照样不把沈家父母当回事。
上辈子她亲妈去山里放羊摔在了半道上,人没死但腿断了。
她那便宜哥哥不仅不管还振振有词,说沈家没养过他小,凭啥要负担人老?沈照被气得够呛,这是把她亲妈给他当老妈子的事抹了个干净。
那时候她怀胎七月,想把亲妈接进城但钟国富说没有岳母住进女婿家里的道理,而且两个人工作都没忙接过来也是请人照顾,还不如在乡下直接出钱找人帮忙。
她那时候行动不便,不得不妥协。只想着等生产完说什么也要把亲妈接过来,但还没等到那天亲妈就去了。
村里人都说她妈是不想拖累她,才寻的短见。
这事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重活一世说什么也要把亲妈绑在自己身边。
到第五天出院,钟家都没来人看一眼。
病房里的大娘头天还劝她,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孩子的事再好好商量商量没必要非得要闹到离婚。哪知道这么些天,孩子他爸连脸都没露这实在是不像话。之后也不劝了,只在沈照忙里忙外的时候,帮忙照顾好孩子。
沈照却是巴不得钟家人这辈子都不出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砍人。她是很想马上离婚,但也知道不容易。钟国富那人死要面子,只怕不会轻易放手。
不过她也不慌,只要她打定主意不生二胎到时候急着要离婚只怕就是钟国富而不是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生活安排好,让自己和女儿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
她从钟家骑过来的自行车这些天都放在医生的专用车棚,头一天过来给看门的大爷塞了一包软白沙。这烟不算值钱,但送到了大爷的心坎上。母女俩离开的时候,他还拿了一个竹子编的小靠椅给孩子用。只说东西虽然旧但娃娃坐着安全,哪天有空路过医院再捎带过来就行。
丫丫坐在自行车横梁上的小靠椅上,嘴里吃的是陈爱媛昨天塞过来的奶糖,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颗剥了糖纸递到沈照嘴边,“好甜,妈妈你也吃。”
沈照心里发软张嘴接了,小丫头开心得小脚丫直晃。
在女儿的世界妈妈只是在房间里睡了一觉,但对沈照来说这声妈妈却间隔了半个世纪。死前的不甘,初醒时的怨气,在这一刻彻底平复了。
女儿还在,她回来得不算太晚。
她低声应了,又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刚刚那个老太婆下手真狠小丫头脑袋上鼓起了老大的包,她得赶紧带女儿去医院看看可别被摔出一个好歹来。
钟国富再也顾不上地上连声叫唤的亲妈,他脑子嗡嗡作响。他怀疑妻子是真的疯了,还疯得不轻。哪有哪个女人把离婚挂嘴上的,她不要脸他还要呢!
他要找沈照理论清楚,只要收回离婚的疯话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小丫头她要实在是不舍得,送给谁帮忙养着就是了。他打算得明白,却见沈照抱着女儿匆匆往外走。
“大晚上的,你上哪去?”
“我能上哪去?你没看到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不去医院难道去给你堆坟头啊!”沈照恨不得砍死面前这个狗东西,这男人从结婚到死都只会问废话,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钟国富被噎得语塞,地上的钟老太也不干了,她发出惊呼,手脚并用从地起身伸手就想上来抢孩子:“你钱多是不是?一个丫头片子还送什么医院,真不行了就赶紧扔掉!也不嫌晦气!”
沈照气得差点爆炸,恨不能直接弄死这一窝贱人。
她冷笑:“你也是丫头片子长大的,你怎么不直接去死了干净!还待这里干什么,也不怕给你钟家祖宗招晦气!”
钟老太被儿媳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气得倒卯,想上去撕扯可是沈照手里的镰刀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只得去拉扯自己儿子。
“老大,你听听你媳妇说的是人话吗?”
“你想听人话,得先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沈照懒得和这个不讲理的老虔婆掰扯,只对钟国富说:“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至于你妈,你们最好祈祷我女儿没被她扔出什么大毛病来,不然我同你们不死不休!”
钟国富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
这是铁了心了要留下这个小丫头了,也不想想以后,有几个人家没有儿子能过得下去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但是离婚这事想都别想,这事嚷嚷出来很光荣吗?别人知道的是她不肯生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连个老婆都管不住。这事绝对不行!
钟国富一把抓住自己亲妈的胳膊,把人带到边上,嘴上还在和稀泥:“阿照,你不要冤枉了咱妈一片好心,这人没有儿子怎么过嘛。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听不进劝。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聊!”
沈照心道上辈子谁没儿子?但结果呢?还不如没有。
别看钟老太现在嚷嚷得厉害,等到需要人伺候的时候三个儿子照样没用,最后几年瘫痪在床可没一个儿子肯上前。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这婚我是离定了的。你嫌弃女儿是拖累,我要。咱俩以后一拍两散,谁也不碍着你生儿子。”说完她也不再继续纠缠,只抱着女儿往院子外走。
钟老太还想追,却被儿子拉住,他劝:“妈,你先别和她一般见识。这婚也不是她说离就能离的。”
“离,赶紧离!离了我给你扒拉一个更好的来!”钟老太没好气的甩开儿子的手,嘴里骂骂咧咧,“我就说这种女人不能要,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喊打喊杀还有王法没有?”
钟国富也是满心怨恨,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己老婆怎么好端端就疯了,为了一个小丫头值得吗?也不想想真离了婚,谁还要她。真是不知所谓!
沈照死了,死在法院开庭的前天晚上。
她最近在和老公闹离婚,可钟国富打死不配合。经历了三次冷静期,这人找尽理由来搅和。
周围人也劝她少年夫妻老年伴,你老公这人一不赌二不嫖,三不打人四不乱搞这不比现在很多小年轻好多了?人要知足才常乐,为了一些小事真没必要。
真是小事吗?两个人从结婚到现在钟国富就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公婆在时他说他是长子赡养父母是应该的,公婆走了又说自己兄弟负担重身为长兄必须帮衬。
因为钱的事两个人不知道闹过多少矛盾,大家都劝她反正你也不是养不起这个家就当是为了孩子随他去吧。
她一忍再忍,钟国富却越来越过分居然还想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给小叔子还赌债。
沈照咨询律师,律师说婚后收入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丈夫的单方面赠予她有权起诉追回。
她向法院递交了申请,可没等来开庭。
当晚,满身酒气的钟国富砸开家门逼她撤诉。她不同意,钟国富抬手就想打老婆。两个人厮打在一起,他一脚踹在沈照心口上,头撞上桌角,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刚死那会儿,她灵魂不散。
看到儿子急匆匆地跑来,儿子脸色不善埋怨父亲不该动手影响孩子将来考公。
又听钟国富打电话叫来了小叔,看到她的尸体钟建强笑得吊儿郎当。
“我早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哥你要早些立起来哪能闹成这样。”转头又安慰自家侄子,“没什么好慌的,这种事我和你爸又不是没干过。当年你那个姐姐......”
意识消散的瞬间,沈照好恨!
她恨自己怎么就看不开,忍了一辈子养出来一家白眼狼不说还落得枉死的下场。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拿刀砍死钟家这群畜生,就算是吃枪子也好歹能出了心中这股恶气。
现在呢,只怕她是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关心。
要是可以重来,她绝对不忍!
迷迷糊糊的,沈照好像听到了哭声。
她觉得奇怪,还有谁会为她哭?
父母早就不在了,哥嫂也断了往来,难道是那个不孝子?
也对,他和他爹一样惯会装蒜,骨子里是如出一辙的自私冷漠但在外人面前却是满嘴仁义道德。
听说她要离婚,儿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开始她还以为是父子情深,儿子舍不得。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她要是和钟国富离了婚等以后他爹老了病了谁来照顾?这爷俩一样的自私,只当她是不要钱的保姆。
至于钟国富散出去的那些钱,他也不敢计较,毕竟亲叔叔的拳头砸在身上疼。就是房子早说了过户给他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他妈非不同意。该!
哇哇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近得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沈照睁开眼睛,入眼是灰扑扑的蚊帐,顶上的几处破洞还粘着胶布。环顾四周,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只有窗子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身下的木床应该有些年头,稍有动作就咯吱作响。床柱旁边是根细绳,绳子另一头连着一只半黑的灯泡。
沈照疑心自己真如老人说的被牛头马面带着收足迹,不然她怎么会回钟家老屋。这里她有些年没来过了,后面还拆迁修了汽车站。
难道是老天知道她心有不甘,给她机会和钟家人做个了断?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照心中的恨意就如野草一般疯长。她也顾不上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只想砍死钟国富好出心中那股怨气。
她挣扎起身,手掌下是粗糙的竹席,凸起的毛刺扎得她心头微颤,这种诡异的真实感。
太阳才刚落山,乡下地方不舍得这么早开灯,院子里只隐隐显出竹床和矮桌的轮廓。
钟国富他老娘蹲在角落烧草堆灭蚊,嘴里骂骂咧咧:“哭!天天就知道哭,怎么不哭死你这个赔钱货!”
其实钟全兴对钟家这个大儿媳并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她在县里纺织厂上班,平日里和村里人不怎么打交道。也有人说她傲气的,钟老太又时不时在村里讲几句闲话,这种人想能名声好就有鬼了。
他只以为沈照是一个好拿捏的,听说了昨天夜里钟家婆媳这场闹剧,他觉得应当来出这个头。
就是天大的事,打婆母怎么都不对!
只是没想到沈照随便两句话就让钟老太掉进坑里,亲口承认了打杀亲孙女的事。要说以前村子里为了生个带把的溺死小丫头的事不是没有,但这种事能做不能说啊,一说就容易出问题。
现在钟家儿媳要一个说法,那他这个当村长的就不能当没听到,不然哪天真闹出事来只怕他也得被上面叫去喝茶。
钟全兴做村长这么些年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给村里的妇女主任递了一个眼色,自己去沈照搭话。
“大侄女,孩子受伤了要住院这钱肯定得掏,但是你婆婆这人她性子急,说话不中听,咱们做小辈得多容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真是一张巧嘴话说得一点破绽都没有,沈照不想和他纠缠是非对错的问题,毕竟人的观念根深蒂固不会因为几句话轻易改变,她冷着张脸,大声说道:“村长,国家都说生儿生女都一样,因为生的是女儿就该死,这算不算不听国家的话?”
“是是是,国家的政策我们就该支持嘛。但是你婆婆年纪大了,思想不如你们年轻人进步,这些想法很正常。”
“那村长的意思就是因为思想落后就可以破坏计划生育大计吗?”
“那没有,那没有。”他连连摆手,这话要敢认不成了反革命了吗?钟全兴第一次见识到了钟家儿媳的厉害,三两句话就问得人哑口无言,只能承诺“我们以后会加强宣传,特别是对你婆婆这种思想还没有跟上来的老同志加强教育,这个你放心好了。”
只是他这话刚出口就听到钟老太那尖得锥子似的声音,直戳人的耳膜:“我没钱!这个小娼妇生不出儿子还有理了?还想找我拿钱看病,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照恍然大悟,盯着村长皮笑肉不笑:“全兴伯,你看这事闹的,只怕得让我婆婆见见什么才是新华国的法啊。”
钟全兴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这是完全是把他这张老脸往地上踩啊,也顾不上体面不体面了,指着钟老太就骂道:“咋地,你这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想去吃牢饭是不是?也不瞧瞧自己都干的是些什么事?拿钱!赶紧的,给丫丫看伤要紧!”
钟老太还在犟,“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好好!长大本事了你!”钟全兴也不再惯着她,直接招来了村里的财务,“去,你先给大侄女支八百块,算钟国富借的,他家要是敢不还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去他单位上要!”
这个神转折别说是钟老太了,就是沈照也没想到村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魄力。不过这八百块钱本来就是她应得,拿着一点也不亏心。
钟老太哪里肯吃这个暗亏,有心想拦人但是被妇女主任拉住,不光如此村长还交待了从今天开始村部要办夜间学习班,带领村民学习上头的指导精神,特别是像钟老太这种冥顽不灵的不能不到!
钟家村村长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给钱的时候还不忘敲沈照的边鼓,不冷不淡的表示:“国富媳妇,有些事你退一步,我让一步这家里才能和谐。什么事都掐尖要强,可不是当人媳妇的本分。就算是因为孩子,也不该对老人动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等出了院子才知道夜里的路能有多难走,这时候村子里别说是路灯就是能给她借光的地方都少。
大家都节省,电灯是能不开就不开。
她深一脚浅一脚往县上的医院去,好在这边离县城不远,离最近的医院也就不到十里地。
可即便这样,当她跌跌撞撞走进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她本就体虚,全凭一口怨气撑到现在。
值班护士看她进来,还笑问:“这是下雨了吗?怎么没听到声响?还是掉河里去了?”
沈照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里的女儿被摔得头破血流,张开双臂无声地叫着“妈妈”。而她却被困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溜圆的杏眼渐渐没了光彩,终被一抔黄土彻底掩埋。
她挣扎,她尖叫,却无法阻止眼前的一切。巨大的痛苦袭来,她猛地起身却被人按了回去。
“动什么动?再动针都偏了!”
沈照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艰难地开口:“护士,我女儿呢?”
护士给她拔针,闻声没好气道:“自己身体怎么样没点数吗?身体虚成这样还带着孩子到处跑,你家里人呢?”又看她确实着急侧头点了点旁边床位“在那呢,你刚才挣扎得厉害怕伤到孩子。”
沈照知道是人家救了她们娘俩,千恩万谢又追问:“我女儿情况还好吧?”
大家都怜惜她一片慈母心,忙把小丫头抱到了沈照的床头,解释道:“好着呢,之前有点烧打了针好多了,现在睡着了。倒是你自己,大夫说亏得厉害,不该一个人跑医院,家里人呢?”
沈照也不给谁留脸面,实话实说:“她奶说一个小丫头养不了扔了算了,浪费钱送医院还不如留着生儿子。至于她爸,看着她奶摔她。”
病房里瞬间安静,这年头重男轻女的不少,但是不管亲生女儿死活的少见。更不要说钟老太这样,这和动手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小护士直接骂开了,“生儿子,生儿子,生了儿子能成仙还是咋的?女儿的命就不是命?”
隔壁床的老太太更是难受得直抹眼睛,拿出床头的饼干盒子招呼沈照:“大妹子,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医生说你是低血糖饿晕的,他们家不当人你更要好好顾好自己,不然你女儿以后去靠谁哦......”
沈照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男人半点也靠不住,自己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女儿又该怎么办啊!
她也不和人假装客气,她今天一天都只喝了半碗稀饭,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和钟家人干仗全凭上辈子临死前的那口怨气撑着,刚才到医院护士只以为她掉河里了,哪知道全是虚汗。
沈照道了声谢,接过两片桃酥往嘴里送。上辈子这种老式糕点是出了名的油糖混合物,为了健康她尝都不尝。但现在却是奢侈品,也就是老人生病住院买来甜甜嘴。
小护士怕她噎着,又找杯子倒了杯水递给她。看她终于缓过来了,才没好气地说道:“再怎么着也不能这样跑过来,你是不知道刚才有多吓人。一大一小都晕了,要不是张大夫手快拉了一把,只怕得被摔得头破血流。”
沈照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也突然理解为什么小护士会这么激动,知道是她们救了自己连声道谢,这时值班医生也走了进来,询问她的情况,又嘱咐她好好休息,孩子还好并没有被摔到要害,等到明天脑袋消了肿就没事了。反倒是她自己,之前生产以后就没养好,又才流过产,整个人气血两亏,现在不好好调养以后只怕会吃大亏。
沈照细听医嘱,连连点头。张大夫玩笑道:“我们小陈护士才毕业,性子急但心是好的。说话有时候没注意,你也别放心上。”
其实对沈照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和家婆的恶毒、老公的心狠比起来小护士当真像是小天使一样。而在夫家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
她抱着熟睡的孩子,想着等明天天亮去供销社买点什么好还人情。又想到如果顺利离婚又该怎么带着孩子生活?她知道纺织厂也没逃过几年后的国营厂倒闭潮,怎么才能赚到足够多的钱也是她需要好好考虑的。不过重活一世怎么都不该比上辈子差,只要女儿平安就比什么都强。
沈照一边操心女儿,一边在心里规划着以后的生活,心情激荡一时竟难以入睡,等到了天光微亮,感觉女儿的烧退了,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隔壁床的老太太已经出院了,临走居然还留了饼干给她。
沈照感动的同时,又深觉自己着实失礼,连人家姓氏名谁都没有来得及问。
陈护士过来换药,看她懊恼只说:“人家既然连名字都不留,可见只是做好事不求报答的。但我们这边来来去去也就是附近几个村子或是厂子里的人,以后有机会遇上了再回礼就是。不过,你的医药费呢?早点交完我们好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