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我有超市空间,逃荒科举赢麻了赵若雪赵不易小说
我有超市空间,逃荒科举赢麻了赵若雪赵不易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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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鬼菠萝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若雪赵不易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有超市空间,逃荒科举赢麻了赵若雪赵不易小说》,由网络作家“雷鬼菠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妹坐起来嘟着嘴,“大姐,娘为何给你做新衣呀,我都没穿过新衣,每次都是五姐穿小了,不要了,才轮到我。”大妹脸上升起些许红晕,这时二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大姐要相亲了,自然穿得好一些,好找个如意郎君呢,哈哈,是不是大姐?”大妹的脸更红了,羞恼道,“二妹你个死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哎哟,大姐我错了,再也不敢胡说了,疼……”二妹不断讨饶,大妹这才做罢。几个姐妹自是嘻哈打闹一番,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赵若雪,真心希望大姐能够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六妹又钻回被窝,“七妹,你说咱俩啥时候才能嫁人呢,这样就有新衣服穿了。”赵若雪噗嗤笑了出来,“你不会为了一件新衣就把自己嫁了吧,真是的,嫁人哪有那么简单,我是不会想的,一个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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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妹坐起来嘟着嘴,“大姐,娘为何给你做新衣呀,我都没穿过新衣,每次都是五姐穿小了,不要了,才轮到我。”

大妹脸上升起些许红晕,这时二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大姐要相亲了,自然穿得好一些,好找个如意郎君呢,哈哈,是不是大姐?”

大妹的脸更红了,羞恼道,“二妹你个死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哟,大姐我错了,再也不敢胡说了,疼……”

二妹不断讨饶,大妹这才做罢。

几个姐妹自是嘻哈打闹一番,这种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赵若雪,真心希望大姐能够找到一个疼她爱她的人。

六妹又钻回被窝,“七妹,你说咱俩啥时候才能嫁人呢,这样就有新衣服穿了。”

赵若雪噗嗤笑了出来,“你不会为了一件新衣就把自己嫁了吧,真是的,嫁人哪有那么简单,我是不会想的,一个人多好。”

六妹闪着呆萌的大眼睛,“嫁人不好吗?”

“嗯……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寄希望于另外一个人,明白吗?”

“不明白!”

“比如说,你了解他吗,他的脾气性格,他的家庭,他的父母等等等等。”

六妹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听不懂,完全听不懂,“这么麻烦呢,那我也不嫁了,新衣服我也不要了。”

赵若雪轻笑摇头,跟六妹说这些干啥,她还是个孩子呢。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赵若雪瞧了一眼小白,把之前被它吃过的食物送到玉坠空间里,又给它冲了一碗婴儿奶粉,小白大口的吃起来。

见六妹睡熟了,她把头蒙在被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相册看起来,唉,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经过这几年,对他们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再次看见他们的照片,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赵若雪的泪水打湿了枕头,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空间的升级方式琢磨清楚,万一还能回去呢,只是在玉坠空间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肉身,唉……

第二日一大早,家里又开始忙碌起来,今日赵不易要去七岭村私塾,奶奶特意给他煎了荷包蛋。

赵不易吃过早食就与赵老三去了村长家。

赵若雪端着粥轻晃瓷碗,这哪里是粥啊,分明是粥里兑了水,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来,她喝了几口,把碗底剩下的米粒倒给了大姐。

大妹愣道,“七妹,你怎么不吃了,这一大天呢,再开饭要等到晚食呢。”说着就要把米粒倒回给她。

“大姐,你吃吧,我真不饿!”

刘三娘端着碗,气道,“不吃就饿着,大妹,给你就吃,有的人就是不知足,这都什么年景了,整整一个月没有下雨了,粮食自然要省着点吃,七妹呀,今日不用弄柴了,你与六妹去挖些野菜来,四妹五妹也去,两伙人别聚一起,免得挖不到。”

赵若雪和六妹一人背着一个小箩筐往西山走去。

“七妹呀,你饿不饿呀,一会儿要是能遇见你说的那个猎人就好了。”

赵若雪展颜一笑,“也许吧,若是能遇到我也给六姐要一块肉干。”

六妹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啊好啊,我还不知道肉干什么味儿呢,不知有没有娘包的肉包子好吃,我都好久没吃肉了。”

赵若雪偷笑,真是个小吃货。

两姐妹来到西山脚下,年景不好,山脚下能吃的野菜都被挖光了,只能再往山里寻找。

一路攀爬,两人累得满头大汗,蹚过一条浅浅的小溪。

“七妹你看这条小溪,以前水好深的,现在溪水刚到脚面。”

赵若雪皱眉,一个月没有下雨了,水位下降的这么厉害吗?旱灾不会真的快来了吧?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六妹喊道,“快看,前面好多婆婆丁,还有荠荠菜和大脑袋呢。”

两人跑过去,婆婆丁有一大片,这种野菜的学名叫蒲公英,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荠荠菜赵若雪也很熟,前世家里用它包过饺子。

“六姐,大脑袋是什么呀?”

“哈哈,七妹,大脑袋你都不知道。”

说着,六妹挖出一颗大脑袋递给她,白白嫩嫩的,根部呈球状,这不就是山蒜吗,确实是好东西,可生食,也可以做咸菜,和鸡蛋或瘦肉炒着吃,味道都非常鲜美。

“六姐,你在这里挖,我到那边再看看去,有事你就大声喊我。”赵若雪指着前面说道。

“那你别走远了啊。”

赵若雪走出数十丈距离,在一处小坡处停下,这里也有成片的野菜,她把小白放了出来,自己则弯下腰开始用铲子挖起婆婆丁。

小白兴奋地在赵若雪身边撒欢,耳朵高高竖起,眼睛瞪得溜圆,一头扎进刚挖开的土坑,四脚刨动,扬起阵阵尘土,把挖好的野菜叼得七零八落。

“别闹小白,小心我揍你!”

挖了半筐婆婆丁,突然间,小白“呜呜”低沉地叫起来,警惕地看着来时的方向。

赵若雪奇怪,“怎么了,小白?”

就在这时,她听到不远处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六姐吗?赵若雪扔掉箩筐,快速向声音处跑了过去。

站在坡顶,不远的六妹已经倒在血泊中,一个破衣烂棠的中年干瘦男子把箩筐里的野菜都翻了出来,气恼地起身正要抱起六妹。

“哪里来的贼子,放开她!”赵若雪怒吼道,旁边的小白也跟着低吼着,箭一般冲向干瘦男子。

“回来,小白!”

干瘦男子注意力都在六妹身上,被赵若雪吓了一哆嗦,回头一望,又是一个小女娃,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一脚把冲过来的小白踢了出去。

“小丫头,身上有啥吃的都交出来,不然我把你们都炖了,细皮嫩肉的肯定好吃。”

干瘦男子说着还咽了咽口水,就好像他吃过似的。放开已经昏过去的六妹,一步步向她走来。


吴铁牛的小儿子吴阿壮今年才五岁,弱弱道,“婶子,我见着了。”

于氏一喜,“阿壮啊,你在哪看见的?”

吴铁牛见儿子有些要哭,把儿子抱了起来。

“阿壮,你在哪儿见到的三穗哥哥?”

吴阿壮眨巴眨巴眼睛,感觉有些不好回答,毕竟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嗯……爹,三穗哥哥的头我是在官道上见的,身体是在林子里见的,它们不在一块儿呢!”

于氏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厉声道,“阿壮你说的什么话,人的身子怎么能分开呢,你是不是扯谎了?”

吴阿壮被于氏吓得哭起来,赵老大刚被缠好的伤口又崩出血口,站起身就要去外面寻找。

又走来几个赵家村的人,“老大啊,你们家三穗确实被骑马的那个流寇……唉,你过去看看吧,就在官道边上。”

于氏“噶”地一声昏死过去……

周氏腮帮子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自然无法说话,指着老大意思让他快点去找。

这时赵老三也把刘三娘和赵不易找了回来。

赵耕午会些包扎之术,帮着周氏包扎一下,敷些草药。

不一会儿,赵老大和大穗把三穗抱了回来,三穗的怀里放着自己的头,将其埋在了林子里,众人无不黯然神伤。

赵耕午高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好流寇又会杀回来,即便是真的流民也会抢我们的粮食,我们还是要快些赶往小河镇!”

众人应和,即便是再悲伤难过,这时保命要紧,对于那些重伤之人若是家里人不管,也只好留在此处自生自灭了。

好在粮食并没有被抢走,赵老二还在死人堆里分得半袋粮食。

赵若雪简单算了一下,一行队伍现在共有五六十人,青壮年没伤没病的聚集了有十七八人,剩下的要么是老弱,要么是伤员。

队伍行进得就更慢了,直到天光大亮,才远远地看到城门。

大家都松了口气,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终于快到了,也不知栓柱和景辉咋样了?”秦氏说道。

吴铁牛抱着儿子笑道,“我妻舅也在镇上,这回只好投奔他们了。”

眼见离城门越来越近,突然间,有村民惊恐地向这边跑来。

“都别过去了,镇子昨晚已经被几股流寇给占了!”

“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听说巡检大人死得老惨了,现在脑袋还吊在城门上呢……”

“是啊,是啊,还是快跑吧,等他们休息好了还会出来抢粮的……”

一时之间,孩子哭老婆叫,大家慌里慌张又往回跑,一气跑出几里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队伍已经过了百人,赵耕午将各家男人都招集过来开会。

“现下小河镇是不能去了,看来我们只好绕道往南边走,先去安平县看看。”

赵老大手上绑着树枝,皱眉道,“晚上大家可以回村一趟,能拿的都拿出来,以现在的粮食也支撑不了多久!”

吴铁牛红着眼睛,“兴许官兵就要来了呢,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赵耕午摇头,“灾荒蔓延到我们这里,说明北方的旱情已经彻底爆发了,大股的流民未来只会更多,这些流民又会滋生流寇,所以此地已经不能待了,我们只能自救,现在也指望不上官府了。”

几家男人都表示赞同,最后决定先在此休息一日,晚上男人们回村一趟,然后继续向南进发。

赵老秸一夜之间仿佛腰杆就断了,驼着背捡来几块石头搭了个简易灶台,大妹的水囊还没丢,将水倒入锅中,刘三娘抓了两把米放到锅里,淘米就算了,现在水太金贵了。


周氏面露窘态,尴尬笑道,“老三媳妇生的是双生子,这不是怕她照顾不过来吗!”

王大夫点头,大有深意地看了周氏一眼,“是龙凤胎吧?”

周氏干咳两声,紧紧攥着衣襟没有说话。

王大夫走近看了赵若雪几眼,见这奶娃子乌溜溜的大眼睛澄澈而明亮,此刻也正眨也不眨地瞧着他,王大夫不禁心中暗觉有趣。

送走了王大夫,周氏喊道,“四妹,把七妹抱屋去,在这里添乱碍眼的。”说完又去厨房做饭去了。

赵若雪翻了个白眼,回屋里更好,秋日倒是不冷,但人来人往的风确实大些。

四姐把她放到床上又去厨房帮忙了,她也早就饿了,对婴儿来说一天怎么也得吃个十顿八顿的。

于是,她进入空间用小剪子又戳破一盒羊奶,连喝了五纱布这才感觉肚子鼓起来了,这回也很小心,羊奶并没有撒在枕头上。

周氏在厨房忙着,赵老三从镇上割了二斤肥膘很厚的五花肉,还买了一条已经收拾好的鲫鱼。

切下大概半斤五花肉,四妹把余下的用绳子系好,小心翼翼地垂入院里水井之中。

这井水凉丝丝的,就像天然的冰窖,食材搁在里头,一时半会儿也坏不了。

若是盛夏时节,把野果子或现摘的黄瓜放进井水里冰镇着,不多时捞将出来咬上一口,那冰爽劲儿就别提了,燥热之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周氏又切了半个南瓜,五花肉煸出油来,放上葱姜和农家酱,再把切好的南瓜放到锅中炒一下,放入清水盖上锅盖。

另一灶上,砂锅里放两片五花肉,葱段和姜是没有放的,周氏觉得发物不利于下奶,鲫鱼洗净后在上面划几刀,油热后小火慢煎,两面金黄后加入清水,再炖两刻钟左右。

至于盐巴周氏也没有放,这也是农家做月子的传统,据说盐会影响母亲的乳汁,影响孩子吃奶的积极性。

几个孩子站在厨房里眼巴巴地看着奶奶做饭,周氏掀开砂锅盖,浓郁醇厚的鲜香之气扑面而来,三穗和六妹嘴巴微张,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了下来。

周氏连鱼带汤放到大碗里,看着三穗笑道,“小馋猫,这是给你三婶子补身子的。”

想了想,还是夹了一筷头子鱼肉,挑了鱼刺递给三穗,三穗一口吞了,“奶,真香,我还要!”

“好了,吃一口就行了,这一条鱼也没多少肉!”

四妹默默看了一眼,悄悄把六妹拉到了一边。

待周氏把蒸好的两掺馍馍放到食盒里时,已经快到晌午了。

大妹和夏香也满头是汗地从地里赶回来,拿着食盒又往地里赶去。

周氏端着鱼汤来到刘三娘屋里,男婴还不时咳嗽两声,显得有气无力的。

“三娘啊,把鱼汤喝了,鲫鱼汤最下奶了,哎哟,看把我孙子瘦的,小不易呀,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刘三娘喝了一口不由皱眉,没放盐和葱姜的鱼汤闻着香,但喝起来不仅没有滋味还有些腥气。

周氏见此脸上冷了下来,刘三娘禁着鼻子把汤都喝光了,又吃了几口鱼肉。

“娘,剩下的鱼肉你和爹吃吧,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等会再吃,现在我孙子的身子骨最重要,王大夫可说了,让你吃些清淡有营养的,那两片五花留下,剩下鱼肉都要吃下!”

周氏与几个孩子吃了饭,又嘱咐四妹把热过的米汤一会儿喂些给七妹,然后也去了地里。

赵若雪吃了羊奶都在熟睡着,四妹也就没有叫醒她。

夜幕低垂,赵若雪在一片闷热中醒来,屋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窗外,隐隐的雷声不时划破寂静。

大妹抱着她,一勺一勺地喂了几口米汤。随后女娃们挨着躺了下来,起初还有几句轻声的嬉闹,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便在屋内此起彼伏,都沉沉睡去,只留夜色依旧深沉。

赵若雪睡足了,这时只能干瞪眼,不知是天气闷热原因还是别的,头顶处不时有蚊子嗡嗡飞过,几个姐姐虽然睡得很香,但被蚊子叮得也要不时挥舞手臂。

“嗡……”一只蚊子正好落在赵若雪的小鼻尖上面,大概婴儿的血是极好喝的,蚊子满意地稳住身形,将尖锐的口器慢慢探了过来,就要扎入赵若雪娇嫩皮肤的一刻……

一个淡绿色的塑料瓶突然闪现出来。

“呲——” 一团雾气全都喷在蚊子身上,蚊子连滚带爬地被吹到了被子上面。

赵若雪不敢让驱蚊瓶离开身体,她心里没底,不知离开超市,对这物品的掌控范围还有多远,只能无奈任由蚊子在身旁不时蹬着腿作垂死挣扎。

她继续催动着喷雾,让整个屋子中充满了薄荷的香气,这样也能帮着几个姐姐免受蚊子的叮咬,直到精神力快要不济时才收回喷雾。

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觉几个姐姐不再翻来覆去,呼吸也变得十分平稳,赵若雪感到极为满意。

清晨大妹起床,看看自己的胳膊,只有两个蚊子包,再看床上和地上,蚊子的尸体倒是不少。

“咦,好奇怪啊,二妹你看死了这么多蚊子,我说怎么睡的这样香呢,原来它们都自杀了,哈哈!”

几个妹妹也好奇地看过来,再看自己身体上同样只有几个叮咬的红疙瘩。


刘三娘听他这样说,立时来了脾气,自从有了儿子,她的脾气也跟着涨了起来。

“二傻子怎么了,你就说人家条件好不好吧,李财主可是方圆几个村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里田地好几百亩,光佃工就十几个,大妹嫁过去至少能当上二少奶奶呢!”

赵老三气道,“那也不行,这不相当于卖闺女吗,传出去还不被人戳脊梁骨!”

“你以为我愿意啊,不易的学费爹娘只出一部分,以后学费、书本费、笔墨费,等考童生时还要去县里,这些钱你有吗,你到镇里扛活一天能赚几个大子心里没数吗?”

“李家可说了,只要大妹嫁过去,彩礼就是八十两,咱们一大家子累死累活一年也只能剩下十几两而且也到不了我手,这可相当于五六年的种地收入。”

一说到银钱的问题,赵老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在了地上。

刘三娘白了他一眼,咬咬牙狠狠心,“女儿大了,嫁出的人,泼出去的水,最后给你我养老送终的不还得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不易,只好牺牲大妹了,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不易真出息了,不也能帮衬他大姐吗?”

赵若雪站在窗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涌起一阵阵愤懑之情,脸上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这特么还是亲娘吗?

之前,虽对这个娘颇有微词,但毕竟是这一世的娘,家里没个男娃确实不容易。

况且出生后自己与赵不易体质方面相差过大,引得刘三娘对自己颇有怨言,因着有前世的记忆,她只想有机会离开这里。

但方才父母的对话却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赵若雪的心尖,透着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前世从小生活在太平盛世的赵若雪,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蜕变。

而屋中赵老三的沉默显然就等同于对刘三娘的默许,赵若雪仗着身小体轻,双腿微曲慢慢地向后退了出去。

到了下午,阳光格外好,刘三娘搬个小凳子继续做新衣,还把自己的胭脂、黛笔拿了出来。

“大妹呀,来娘这儿来,娘教你化妆。”

大妹一愣,娘的胭脂可是从不让她碰的,“啊?娘你给我化妆吗?”

刘三娘笑道,“是啊,大妹也是大姑娘了,也该学学如何打扮自己了。”

大妹有些不好意思,“娘,我就不化了,还要去河边洗衣服呢。”

这时,赵若雪和二妹几人刚从地里施肥回来。

刘三娘道,“这几日洗衣服的活就交给二妹和七妹吧,你先养养身子,看这一脸黑的。”

赵若雪和二妹在木盆里洗了把脸,就见刘三娘给大妹认真的画起来。

还别说,大妹脸上略涂了胭脂,描了眉毛,整个脸立时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大姐底子好,确实是个大美人。

刘三娘也很满意,铜镜递给大妹笑道,“这么一打扮,咱家老大还真不输给城里富贵人家的小姐。”

大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羞涩道,“娘,你这么一画,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呢,丢死人了,村里人还不笑话死我!”

刘三娘嗔道,“再过几日那头就来下聘礼了,你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大妹愣了一下,不是该先有媒人上门吗?这流程不太对劲吧,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赵若雪和二妹把脏衣服放到箩筐里,又从陶瓮里取了几把草木灰,村里人一般舍不得买胰子,灶里的木灰大多会收集起来清洗衣物。

两人来到河边,只有几个妇人在,一人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衣服在河水里浸透,再把草木灰放到衣服上反复搓洗。

赵若雪从衣堆里挑出自己和姐姐的衣服,抬眸环顾见无人留意,从母婴区里拿出婴儿洗衣液倒在上面,双手熟练地揉搓起来。洁白的泡沫层层泛起,清新宜人的香气萦绕鼻尖……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洗完,抬着箩筐往家走去。

迎面又走来几个妇人,其中铁柱媳妇问道,“今日怎么是你俩呢,你大姐呢?”

二妹极为讨厌此人,是赵家村顶级扯老婆舌的妇人。

所以二妹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不想搭理铁柱媳妇。

铁柱媳妇拦住二人,“哎,别走啊,我听说你大姐相亲了,是不是七岭村李有财家,我家铁柱昨日去送货可是听说了,二妹呀,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李有财家的二小子那可是有名的大傻子,哈哈哈,不过他家确实有钱,地多着呢。”

说到有钱,铁柱媳妇眼里冒着精光。

二妹气坏了,“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你才嫁大傻子呢!”

拉起赵若雪往家走,快到家门时,突听院里传来哭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村里人给围了,不断窃窃私语着,指指点点。

二妹气道,“你们在我家门口干什么,起开!”

拉着赵若雪挤了进去,推开门,院里也站满了人,大妹坐在地上抽泣着,刚化的妆也花了,刘三娘杵在那儿,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赵若雪还瞧见三个陌生人,一个老年妇人,穿着艳丽,戴着花头巾,脸上居然还抹着腮红,瞅着极为别扭,这大概就是媒婆吧。

另外两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挺好的锦服却挺着个大肚子,旁边站着个小矮胖子,一只手紧紧抓着中年人的衣角,低着头,不时偷瞄一眼大妹,嘿嘿傻笑着。

这一幕正好被大妹看见了,指着他,泣声道,“娘,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于氏和秦氏并肩站在人群后,此时的于氏,一只手紧紧攥着三穗的胳膊,阻止他往前去,另一只手则不停地将瓜子送入口中。她双眼放光,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刘三娘自觉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大妹呀,你先起来,在客人面前成什么样子。”

王媒婆上前一步,“哎哟,这位姑奶奶快起来,地下凉,到了李家进门你就是二少奶奶,有丫鬟婆子伺候着,你就享福去吧!”

大妹瞪了媒婆一眼,怒道,“你看着好,你怎么不嫁!”

王媒婆讪笑道,“老身这不是命不好吗,年纪大了,这才把机会让给姑奶奶你呀!”

赵若雪心道,这媒婆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地厚啊……

周氏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把扯起大妹,“怎么跟你王大娘说话呢,姑娘家的亲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狗熊满地走,给你找的李家家财万贯,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抬头对着中年胖子抱歉道,“孙女自小惯坏了,我家老头子和儿子都不在家,怠慢了诸位,李贤侄,王妹子,你们快请屋中一叙。”


赵若雪面对一个成年男子心里着实有些慌,拔腿就想往家跑去报信,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有空间吗,怕什么!

心随意动,电锯已经出现在手里,按下开关,将速度调到最大,电锯发出尖锐刺耳的轰鸣声。

干瘦男人有些好奇,“咦,这是什么东西?”

赵若雪手握电锯强装镇定,“这是要你命的东西,还不快滚!”

说着,赵若雪把电锯贴在身边的一棵小树权上,“嗡”的一声,树权应声而断。

干瘦男子目光惊疑,指着赵若雪,“你,你到底是谁,这是何物?”

赵若雪小脸一扬,冷哼一声,“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名号你没听说过吗,就是本小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大卸大块!”

干瘦男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孩童而已,只是有些忌惮她手里的怪物,要是夺过来……

于是他干咳两声,“咳咳,小妹妹我没有恶意的,既然这样,我走便是……”

干瘦男子假意要走,趁赵若雪眼神焦急看向六妹之际,一个转身快速向她身前靠近,还有几步远时,他跳将起来伸手向电锯抓去。

赵若雪被他的速度着实吓了一跳,眼见他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一慌的她,闭着眼睛高举电锯在身前挥舞起来……

“嗡嗡嗡!”

“嗞啦……”

“啊——我的手……”

一股血腥味钻入赵若雪的鼻腔,她慌忙睁开眼睛,干瘦男人的半个手掌已经被完整地切了下去!

伤口的血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一地……

赵若雪加大油门,作势就要向他冲过来。

干瘦男子实在太害怕她手里的怪物了,捂着伤口拣起半个手掌,踉踉跄跄地向山上跑去。

看着他就这么跑了,赵若雪长长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白跑过来不停舔着她的手。

赵若雪收起电锯,把小白也收回到玉坠里,急忙跑到六妹身边。

只见她双目紧闭,满头是血,不停地轻哼着。

从母婴区拿出小剪刀,赵若雪小心翼翼剪去她伤口处的头发,大概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六姐的头发有些枯黄稀疏,几剪子下去伤口就露了出来,狰狞着足有一寸多长,看着挺吓人的。

先用清水冲洗一遍,又把碘伏倒在伤口处。

“七妹,我头好痛啊!”

“六姐别动!”

又从空间找来一块纱布倒满碘伏贴上去,用清水给她洗了洗手。

“六姐,用手按着点。”

六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把手按在纱布上,“七妹,这是什么呀,呜呜,刚才有个坏人要抢箩筐,我不给他,就用石头打我……”

赵若雪把她揽在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按住伤口,那个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六妹瞪着大眼睛,“是被猎人打跑了吗?”

赵若雪微愣,随即点头,“对呀,猎人三拳两脚就把他打跑了。”

她又把手放到背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火腿三明治,“喏,这是猎人给的,六姐你快吃吧!”

六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接过三明治,眼睛亮了起来,“七妹,这是……”

赵若雪挠挠头,“这是馍加肉,你快吃吧,别问这么多,吃完我们要快点回去,这里不安全。”

六妹刚要张嘴,赵若雪立马说道,“停,我已经吃过了!”

六妹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一口下去,咬掉三分之一,快速咀嚼起来。

“七妹,太好吃了,这里面是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快吃吧,回去后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

赵若雪皱着眉自言自语,“山林里怎会有强盗呢?”

六妹把嘴里食物咽了下去,“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流民,上次老宋家的三哥哥也在山里遇到过,听说是逃荒的,可凶了。”

赵若雪微微点头,看来其它地方的灾情要比这里严重得多,未来流民恐怕也会越来越多,而且赵家村一个月没有下雨了,也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得尽早谋划。

可是……自己也不过是个六岁的身体呀,唉,还好空间里有快餐店,不过她也看了,虽然各种食物还有不少,但总有一天会吃完的,而其它空间部分目前还用不了。

对了,玉坠里的黑土地是不是可以种粮食呀,自己回去试试。

想到这里赵若雪笑了,因为快餐店里还有一袋子土豆和辣椒,可以先种点土豆,至于粮食嘛,最近还要想办法去镇里一趟,买点粮食种子。

六妹吃完了,把几个手指头都吮了一遍,这才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赵若雪问道,“六姐,你头还痛不痛?”

“还有点,已经不怎么痛了。”

“好,那咱们快回吧,野菜也不挖了,张嘴,把这个吃了。”

赵若雪拿出一粒消炎药,母婴服务台里的。

六妹乖巧地把药咽了下去,眉头皱在一起,“七妹,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苦?”

“猎人给的止血药。”赵若雪本想给她接碗饮料喝,想想算了,不然又说不清了。

两个人背起小箩筐快速向山下走去,在山脚处正好遇见四妹五妹,她们每人也只挖了半筐野菜,听六妹说起遭遇也有些害怕,四妹把六妹的箩筐也背了过去。

到了家里,周氏检查了一下六妹头上伤口,只是训斥了几句,不过山上有了流民,这不得不让她警觉,连忙回正房与赵老秸商量。

再出来时,周氏脸色很难看,显得忧心忡忡,这一切都被赵若雪看在眼里。

不一会儿,赵老秸趿拉着布鞋走出来,一边往烟袋锅里装烟一边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前脚赵老秸刚走,老三便一个人回来了,脸上带得得意,刘三娘坐在门槛上正在给大妹做新衣服。

“老三,不易呢,看你这么高兴,咱儿子被夫子录取了?”

“那是,七岭村的叶老夫子见了不易,马上就说了几句诗文考咱儿子,俺也不懂,说什么人之出生啊,还是畜生啊,反正说了好几句呢,咱儿子一字不差的都给背了出来!”

一旁厢房里的秦氏打开门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道,“三弟呀,你可太逗了,那叫人之初,性本善,哪有畜生的事呀,咯咯咯!”

赵老三和刘三娘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于氏在自家门里,隔着门缝撇着嘴,“我呸,还真以为自家儿子是文曲星呢!”

赵若雪一边洗着野菜,一边听着几人说话,原来这里的夫子也教三字经啊,这和前世的古代一样啊,看来这个世界与前世有很多重合的部分。

赵老三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刘三娘进了屋子。

“啥事啊,外面日头好,你拉我进屋干啥?”

赵若雪把脏水泼到前院的菜地里,拿着木盆去水缸接水,走到偏房窗边时,正听到爹娘说话,她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唉,三娘,大妹的婚事怕是不成吧?”

“你看见李家那小子了?”

赵老三皱眉道,“看见了,不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可是个二傻子,人事不懂,你这不坑自己闺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