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素初薇李云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素初薇李云泽的小说重回跳崖前,全师门跪求女主回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新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柄凤头白玉簪是选自天山白玉精料,触之升温乃温玉是也。”任芳菲率先举手:“师姐,七十八下品灵石!”初薇愉快地点头,送亲手送货至任芳菲手上。旁边弟子不乐意了:“芳菲师妹,这是男修用的玉簪,你一小姑娘和我们争不适合,还是让出来吧。”任芳菲快速地收入储物袋,她才不要理他们,用不用得上是她的事,与别人何干,分明就是不想自己占这便宜而已。初薇接着拿起一枚玉环,还没开口,有弟子举手七十八!“成交!”弟子们太激动了,今天他们可赶上大漏了,自己用合适拿出去卖更合适,只恨自己手太少,更恨自己不能举手更快一点。后面发展到初薇点个东西,就有弟子喊七十八。初薇犹嫌不足,还会跳到账桌上再问一句:“多少?”弟子们齐声道:“去死吧!”人声鼎沸惊得附近的走兽飞鸟...
“这柄凤头白玉簪是选自天山白玉精料,触之升温乃温玉是也。”
任芳菲率先举手:“师姐,七十八下品灵石!”
初薇愉快地点头,送亲手送货至任芳菲手上。
旁边弟子不乐意了:“芳菲师妹,这是男修用的玉簪,你一小姑娘和我们争不适合,还是让出来吧。”
任芳菲快速地收入储物袋,她才不要理他们,用不用得上是她的事,与别人何干,分明就是不想自己占这便宜而已。
初薇接着拿起一枚玉环,还没开口,有弟子举手七十八!
“成交!”
弟子们太激动了,今天他们可赶上大漏了,自己用合适拿出去卖更合适,只恨自己手太少,更恨自己不能举手更快一点。
后面发展到初薇点个东西,就有弟子喊七十八。
初薇犹嫌不足,还会跳到账桌上再问一句:“多少?”
弟子们齐声道:“去死吧!”
人声鼎沸惊得附近的走兽飞鸟纷纷逃离。
一堆东西很快见底,灵石总共也没收多少钱。
初薇拍了拍手,有些遗憾跟众人说道:“今天就这些,下次再有拍卖会定会喊大家都来参加。”
“初薇师姐大气!师姐威武!”
“初薇师姐加个仙缘好友呗,有消息小弟第一时间赶到!”
严侠低头看着怀里不到两千个枚下品灵石,感觉整个人都懵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明明之前怀里还是一堆精品,怎么一眨眼就给卖了个破烂价?
李云泽更是气到额头青筋暴起,他自诩君子端方,从不肯将情绪外泄展于人前。
只是今天素初薇实在太过分了,竟然把自己用了多年的东西随便作践!
虽然那些东西他已经看不上眼了,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自己的东西自己可以扔了丢了,怎能被人被当众贱卖,以后他怎么做流云峰大师兄?
谁提起来都会说“就是那个还不起账,靠卖东西为生的大师兄吗?”
不就几千块中品灵石吗?他也并非拿不出来,只是之前他用一些灵石抵了宗门处罚,流萤最近几日都郁郁寡欢,为了让她展颜,他买了些礼物罢了。
故而,当下他的储物袋里躺着的灵石实在有点不凑手。
早知道把老二老四都叫来,他们也都拿过,凭什么由自己一人顶上。
李云泽在心里把初薇骂了数百遍,更是把宗门里的各种刑罚全都想了一遍,他要找到最能解气的刑罚用在素初薇身上。
收到众人放过来的期待目光,他轻咳一声:“那个灵石不曾带在身上,想要就随我回流云峰取吧。”
初薇目光灼灼注视着严侠,连个余光都没留给李云泽。
“李师兄不是想赖账吧?亲传弟子又是大师兄,不至于没有灵石吧?”
“不一定,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呢,估计一时拿不出来,也是有的。”
“若是跟着回流云峰,能给师姐吗?”
“在那里灵根都保不住,你觉得呢?”
听着底下弟子的私语,李云泽觉得额角突突直跳,必须控制住局面,再发展下去不止自己没脸,若是连累到流云峰的声誉。
想到这里,他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一狠心索性拿出灵石袋,准备递给严侠,反正脸都丢成这样了,也不差再多丢一点。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鹤鸣,一只仙鹤自远处飞来,口中衔有一物,在众人头顶盘桓几圈,口中物品掉落至李云泽手中。
姚复会如何反噬,初薇是不关心的,她现在更关心凤凰蛋的情况。
从刚刚吃完那些大餐,它就躲在树上哼唧撑着了,这又好大一会没动静了。
不过她和它的感应还在,能感觉到它的状态还不错。
被姚复等人一耽误,时间过去不少,初薇决定先去望月峰见过大长老,再找机会回来收拾东西。
望月峰常年被云雾笼罩,又是宗内少数设有屏障的峰,外峰弟子没有腰牌根本进不来。
初薇刚刚跑到峰下,浓密的云雾就开始往两边移动,闪出中间一条山路。
抬步迈上山路,一口气跑到山顶。
她现在的感觉好极了,体内灵力通畅,身体机能恢复非常好,三灵根彼此互相牵制又相辅相成,运行起来比自己之前的单金灵根丝毫不差。
除了山路,其余地方依旧就是被云雾所覆盖,这倒也省了初薇寻找,因为云雾已经为她指明了大长老的方向。
远远看到大长老站在主峰的一排院落前,望着明显被绿色侵占的住所,这里太久没有人居住,早就被灵植铺满了。
听见大长老自言自语道:“关门弟子怎么也得收得大气一点,这里怎么这么磕碜?简直丢我望月峰的脸面。”
看到初薇来了,大长老说道:“你现在还尚未正式入我门下,不如还是先在外门修行,待行过拜师礼之后再来望月峰吧。”
初薇:“弟子可以打扫庭院,清除道路,这些粗活您可以交由弟子。”
大长老挥挥手表示不用:“让你回外门你就回去,怎么这么多话,快去吧。”
初薇行了一礼:“弟子有一事须向长老禀告,弟子被剖金丹后于生死之际,曾做过一梦,梦中十日后有魔族入侵,弟子以命祭了无妄之渊,却在渊底遇到一名女修和一场大火,醒来之后体内就多了一份大能的神识,和一枚结了契的凤凰蛋。”
大长老了然道:“我说那日大殿之上,你怎么逼得素风扬使出保命招呢,原因在这儿呀。”
初薇有些惊讶那日他并不在大殿,却如同亲见一般:“长老不觉得弟子奇怪吗?”
大长老不以为意的摆手:“等你见了你那些师兄师姐就知道了,你这点事在望月峰根本就不算事,没点子奇遇和多舛的命运,是很难进我峰的。”
初薇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以为大长老会详细地问清楚女修和无妄之渊的情况,谁料到竟然根本就不在意。
大长老在意的另有其事:“你说几日后魔族会来?”
“按今天算,应该是仅余四天”,初薇算了算日子,她在藏书楼找书又用去了一天,时间确实很紧张了。
“走吧,此事须告知掌门知晓”,大长老一挥手,一只纸鹤落地变大,正好供两人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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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慕容靖看着站在堂中的初薇,以前只知她是素风扬的女儿,似乎在低阶弟子中口碑不错。
那日于宗门高层齐聚之时,先是提出索要金丹剑骨,过后立马改成断亲,就这份果断实属难得。
他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初薇计划好的,本就没打算索要,直接就是奔着断亲去的。
找准时机、了解目标反应,做出适当应对,还懂得借势。
这个丫头,不错啊。
若是修为还在,就凭这份心性,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成为宗门长老,甚至一峰之主。
老素竟然放着这么一颗明珠不管,反而把那个娇弱的义女视若珍宝,生生断送了丫头的前程,真是瞎了眼。
那日老素明显是被威压逼得祭出法器的,自己看得明明白白,当时堂上乃至周围都无人出手。
唯一可能的,就是面前这个没有修为的小丫头。
排除掉所有可能的答案,最后一个无论多不可能,都是正确答案。
初薇忐忑地站在那里,不敢抬头看掌门的脸色。
她从未与掌门接触过,那面令牌也是管事长老赠予自己的,之所以敢来上报魔族或将入侵的事情,全仗着掌门和善。
慕容靖捋着胡须:“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各大宗门在魔族边界都有金丹期以上的值守弟子,魔族入侵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都没觉察到?”
初薇连忙行礼,按路上与大长老商量好的说词:“弟子不敢欺瞒,弟子被剖金丹濒死之际,是宗门老祖现身救了弟子,亦是老祖告知弟子十天后有魔族入侵。”
“看清是哪位老祖了吗?”
“没有,弟子当时神魂涣散,所以……”
慕容靖问出心中疑惑:“你的神识也是那时受的传承?”
初薇浑身一紧,再次行礼:“回掌门,是的,弟子醒来之后就发现体内有强大的神识,大约可与大乘初期相较。”
慕容靖深思片刻,唤来弟子吩咐几句,弟子匆匆离开。
“你所报之事我已知晓,安排弟子去各处加紧防范,亦派人传讯给值守弟子,密切关注魔族动向,宗门大阵也将于四日后子时开启。”
“若所言为真,你立头功。”
初薇取出出入令牌,双手捧过头顶:“弟子不敢居功,弟子现在身无修为,不敢忝留这面令牌,还请掌门收回。”
慕容靖在心里又加了一个词,有自知。
虽然现在修为已散,但既然能得老祖传承,想必是有奇遇的,他都能预料到老素以后悔断肠的样子。
“有功当赏有过才罚,这面令牌既给你了,自然就当的起。”慕容靖话锋一转:“只是若是虚报一场,你可知后果?”
初薇正色道:“若弟子有半句虚言,愿受宗规处罚,绝无怨由。”
慕容靖看向大长老:“宗门大阵开启一次颇费灵石,若无此事,这个费用不如师兄帮宗门出了吧。”
“只是你那望月峰如此破败,想来要攒不少时日吧,唉,若是一时灵石不凑手,没钱用人来补齐也是可以考虑的,可你们峰人也不多,唉……”
大长老眼睛圆睁,一时没想明白这怎么来报信还搞到自己头上了。
没关系,他欠宗门的灵石和宗门欠他的灵石,早就扯不清了,大不了再多赖几年。
初薇琢磨了一下,试探着开口道:“若四日后无魔族入侵,弟子愿在突破元婴之前任凭宗门差遣,不收任何回报。”
慕容靖大手一拍茶几:“好!就这么定了,师兄收了一个好徒弟,后生可畏,有上进心又有眼力见,很不错嘛!”
大长老瞪着初薇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星子,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丫头,一点灵石而已,赖账就行了,他又不是没赖过。
至于她搭上自己十几年进去嘛?
他早就看出来了,一进殿掌门就看出丫头已经断根重修,且达炼气八层,这等资质的弟子整个宗门都不一定能找出第二个。
掌门眼睛里算计的贼光,差点没闪瞎自己的眼!
夜长梦多,她得给太子写信,让他马上迎娶初薇,自己好在大婚之时替嫁东宫。
初薇趁主院里忙活着打包“赃物”的时候,从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她要去厨房找吃的了,来了这半天光说话就用了快二斤口水,也不知道侯府的伙食比之膳堂的如何。
等夏大人终于赶回府的时候,张智高已经带着赃物和尸首去自首了。
听完事情经过,夏大人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这小畜生自己作死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和侯府的名声搞得一团糟。
“赘婿”这个词是深扎在自己心里的刺,要不是家中实在贫寒,他怎么会……
算了,不重要了,还是先去京兆府把儿子捞回来,不能真让人把他杀了。
至于那个小畜生,且等他回来,定要将她打得皮开肉绽不可。
夏大人并不知道,自己没有在回府第一时间搞掉初薇,才是他后半生最大的痛!
夏凡俭赶到京兆府之时,府尹刚刚受理了这个案子。
府尹也很烦,京城遍地是权贵,不客气地说掉落一根树枝,都能砸到两三个,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任满四年半了,过了今年的年关,自己就可以申请外放。
他每天求神拜佛只有一个所求:平安外放!
结果今天就听巡街的差役回来报告,说是安乐侯府又闹出大热闹,把侯府秘辛都爆了出来。
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一定要加强警戒,切莫发生拥挤事件。
他还说,选几个口齿伶俐的去,回来给大伙也讲讲热闹。
得,不用伶俐的来讲了,本家自己上门来了。
像这种豪门官宦之家,弄死个把人跟玩一样,更何况是在后宅,正常人谁会去人家内宅女眷住处,所以死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一搭二就找个理由唤个官差走个过场就得了,谁跟安乐侯府似的,就差敲锣打鼓告知全京城了。
看到夏凡俭,府尹热情地将他迎进来。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两人一商议,先由夏凡俭出面提出对死者家属给予金钱安抚。
再由府尹宣布,张智高虽然杀人有过,但由于死者先入府盗窃在先,也属于情有可原。
最后由府尹找个熟手将张智高狠狠打一顿,最好是皮开肉绽看着活不下去的那种伤。
齐活。
等这边该安抚的、该宣布的、该打板子的都弄好了,夏凡俭命人抬着张智高回到府中,正巧遇到宫中公公前来宣旨。
大意是说:安乐侯府张智高过失杀人,虽情有可原但仍属重大过失,取消安乐侯的爵位及佳宁郡主封号。
夏凡俭听完宣旨当场就坐到了地上,他不明白为何此事会闹到圣上面前,明明自己及时就赶去了京兆府的。
很快公公取出第二封圣旨,夏凡俭立马就明白了。
张薇自己跑去敲了登闻鼓,受了三十杖刑之后,面圣告了张智高。
也怪张智高点不好,好巧不巧他去自首的时候,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刚好出来采买,耳听眼见了这么一桩趣事,回宫就当乐子告诉皇帝了。
皇帝早就对安乐侯府心生不满,碍于救命之恩不好下手,这下他们自己把把柄送上门来,不收下都怪不好意思的。
为了不显得自己对恩人后代不好,就由皇后下了一道懿旨:封张薇为嘉义县主,赐婚太子,于半年后完婚。
还不如杀了他,来啊,一剑杀了他吧!
素风扬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来啊,杀了我啊!你还不如杀了我!”
吼完就发现自己仍旧站在那个破败的小院里,素初薇靠在门框上玩弄手里的匕首,丝毫未动地方。
刚刚,只是幻觉?
伸手摸摸后腰,完好无损,剑骨还在!
初薇轻笑出声:“素峰主还是请回吧,我这小院可装不下您这尊大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咱们两不相欠。”
从素风扬身侧走过时,明显感觉到他往旁边一躲,初薇大笑着回到屋内。
素风扬头上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强压着夺门而出的冲动缓步走出小院,消失在夜色中。
初薇靠着门板滑落地面,口中不停涌出鲜血。
虽然她现在已经炼气期八层,可压制元婴修士所需的神识仍是太过强大,现在的内府承受不住。
初薇:是你吗?刚刚是你替我不甘所以才出手的吗?
刚刚虽然她很生气,但并没有想要动用神识,更不会用幻术去迷惑素风扬,能这么做的只有凤凰蛋。
从内府的梧桐树上掉落一只乌黑的小雏鸟,眼睛紧闭四肢僵硬,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真以为是一只烤鸟。
初薇用神识凝出身体落在内府,轻轻把雏鸟捧在手心,小心地确定着心跳。
梧桐树枝探下来弯着盘成一个鸟窝,初薇又摘了一些树叶铺在里面,慢慢把雏鸟放进去。
凤凰眼睛未睁声音虚弱:“小爷为了你将一身灵气都放出去了,你竟然连多捧小爷一会都不愿意!”
初薇惊喜地凑过去:“凤凰?真的是你?你出壳了?”
凤凰声音越来越小:“太累了,不然小爷肯定很好看,哪像现在……”
初薇感觉有股热气涌上眼睛:“没有,你就是最好看的小鸟,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
凤凰:“小爷是大鸟!”
初薇连连点头:“对,大鸟,不管大小你都是最好看的鸟!”
凤凰沉沉睡去,再没回应。
初薇收回神识,觉得心里因见到素风扬而空了的地方,现在满满的。
虽然以前她过得不甚如意,但现在自己有了新的师尊,还有了凤凰,宗门对自己也颇为照顾。
割掉一个化脓的烂疮固然很痛,但因此获得新生,算起来还是自己赚了。
她要抓紧修炼,小凤凰为了给自己出气,都没有灵力化形,自己若是修炼得当,应该可以用灵力反哺于它。
——————
第二日清晨,初薇从打坐中醒来,昨日的内伤已恢复。
她特意去内府看了小凤凰,呼吸比昨天强了很多,只是仍旧在熟睡。
膳堂里面十分热闹,都在讨论昨天的拍卖会。
买到东西的弟子洋洋得意,没买到和没赶上的弟子垂头丧气。
看到初薇到来,呼啦一下涌上来围住她,七嘴八舌地问还有哪里欠她东西,他们可以帮着上门去讨要。
初薇:倒也不必如此热情,这种冤大头估计不会再被割第二次了。
任芳菲用力挤开人群,领着初薇坐到一个桌前,一圈都是熟悉的面孔。
初薇与他们点头示意,一桌弟子都激动不已。
“初薇师姐,我是那天帮你修补墙面的谷满仓,你还记得我不?”一个男修红着脸说道。
“师姐,房下的辣椒就是我种的,你喜欢吃的话我那里还有很多。”另一名弟子挤开他说道。
“师姐,你那株桂花树我给它施了肥,我在家的时候最会种庄稼了。”
素初薇站在流云峰峭壁前,刺骨的山风吹在脸上像刀割般痛。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心寒。
对面站着四名年轻男修和一对母女,这几名男修都是自小陪她长大的师兄,母女是她母亲和义姐。
现在这些理应是世间最亲的人,却都在逼她去死。
“素初薇,你已经身无修为,去帮她这一次也不会更糟!”
“小六,师兄一直觉得你是个省心的,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
“这可是事关苍生的大任,每晚一刻同门师兄弟身上的伤痕就多一寸,素初薇你竟然还在犹豫?你还配为人吗?”
“初薇,娘求你了,去帮帮你姐姐吧,她向来体弱撑不下来的,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娘再不要你帮她了。”
“妹妹,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我亦自知处处都不如你,从不敢和你争,可这次是要开宗门大阵,我是想去献祭的,只是万一我不成那咱全宗就都活不成了,求妹妹大义!姐姐给你跪下了……”
今日,魔族突然进攻镇元宗,宗门弟子全都冲上去抵挡,仍旧不敌。
危难关头,只有修士自愿以身献祭,方可开启无妄之渊,将魔族封印。
父亲素风扬一峰之主需掌控大局,母亲柳青青长年病痛缠身,同门师兄不是门派精英,就是有灵兽或者药田需要照顾,义姐夏流萤身娇体弱,又是父母爱女。
只剩下素初薇,现在没了剑骨没了金丹修为全失,又无牵无挂无人在乎。
当夏流萤说出她愿意为天下苍生舍身献祭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流萤这么善良温婉,心怀天下苍生,怎么能去,要去也是素初薇替流萤去才对。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她秘境辛苦得来的灵植,夏流萤掉两颗眼泪他们就逼着她让;
她与妖兽大战七天差点送命,比不过夏流萤被剑光划过的小伤更挂母亲的心;
“小六,别犹豫了,再耽搁下去师尊他们就撑不住了!”
素初薇看向说话的大师兄李云泽,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青年公子,是她心中极为恋慕之人。
那日就是他,为了护住夏流萤可怜的自尊心,生生拔出自己的天品剑骨给她。
那日自己流的血浸满了整张床铺,他却急着给夏流萤送新鲜灵根,匆匆离去,连颗止血丹都忘记给自己服。
若不是自己命不该绝,枕下正巧放着一瓶回春丹,如今早就魂归长生天了。
见素初薇不语,一名身穿暗红色衣袍的青年拔出剑,剑尖直指她内府。
“这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废了你的金丹,再将你打下无妄之渊!反正也只是需要一身血肉去填而已。”
语罢,法剑飞出直-插素初薇内府。
看吧,他们都知道,无妄之渊是要用血肉之躯去献祭的。
素初薇纹丝不动,二师兄武弘已是金丹后期修士,别说现在她修为全无,就算是她全盛时期也不过是金丹初期,哪里躲得过他的一剑。
“不可妄动!”、“老二,住手!”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二师兄,不可!”四师兄史君鹏取出法器挡住飞剑,飞剑力道太强,激得他连连后退。
他退至素初薇身侧时险险站住,却意外的发现这个与自己向来亲厚的师妹,并未试图接住自己,往日充满善意的眼睛里只有寒冷。
“六……六师妹?”他嗫嚅道。
素初薇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你为何不告诉他们,我的金丹十日前已被你挖走,给了夏流萤?”
史君鹏脸上血色褪去,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武弘一脸疑惑,李云泽、夏流萤和柳青青眼神躲闪,微微低了头。
素初薇轻笑,声音不大却句句嘲笑在他们心上:“原来你们都知道啊,知道因为夏流萤伤了根骨,李大侠取走了我的剑骨,让我再无法拿起剑。”
李云泽嘴唇抿了抿,想要说点什么。
素初薇又看向史君鹏:“后来又为了夏流萤金丹有瑕,史大侠生生挖走了我的精纯金丹,废了我修炼二十余年的功法。”
“我,我想着帮你再寻一颗金丹,陪你散功重修的……”史君鹏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不可闻。
“你们什么都知道,却一个个道貌岸然,今日让我一个废人再替你们所有人去死!虎毒尚不食子,你们是我自小相伴长大的母亲和兄长啊!”
“你们都是金丹修士,魔族入侵不去杀敌,只敢躲在后方逼我一个废人,真是好胆魄。”
李云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素初薇,你疯了,胡言乱语什么,等你献祭之后魔族自然会被镇压,我等正是为了宗门着想。”
“我呸!你是大弟子金丹后期,自诩为人方正;你是二弟子金丹后期,自诩侠义心肠;你是三弟子金丹初期,自诩最重情谊。”
“还有你,金丹初期的丹修,医者仁心,你们哪一个不能去献祭?若说我一个废人该替她去,那你们呢?你们修为更高,岂不是更应该去?”
“你们把刚刚被挖剑骨剖内丹的我推出来,逼我去死!不去就说我枉顾同门性命,那你们呢?你们才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懦夫!”
轰隆!
晴空炸响一声闷雷。
武弘嗤道:“你有天命看顾怕什么,这些年受过多少伤,不都过来了吗?断骨剖丹换谁能承受得住,偏你就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小五体弱如何能与你相比。”
素初薇:“纵然有天命看顾,也有我日夜不辍的辛苦,有奋杀妖兽的艰难,伤痕遍布的苦楚,更历经天雷加身堪破心魔才终得一身修为。”
柳青青泪流满脸捂着心口:“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可能不疼你,只是如今必须要有一人承此运,不是你就是流莹,你几位师兄也是我看着长大,谁去我都心痛如绞,若我能替死,立时让我死了都行!”
夏流萤扶住她,哭诉着:“娘……您别急,妹妹不去我就去,不就是一身血肉,我舍了就是。”
柳青青反手捉住夏流莹,紧紧握住她的手,再次看向素初薇:“初薇你向来有奇运,虽说修为已……但没准还能搏出一条生路,流萤她不行的,她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母亲求你了,实在不行我陪你一起去,就算是死咱娘俩也生死一处,来世也能再续母女情缘。”
夏流萤:“娘,不可啊!你一向体弱如何能去,还是让我去吧……”
语罢,她俩又哭作一团。
夏流萤的父亲与素氏夫妻是师兄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之后因救柳青青而死,素风扬夫妻便收养了夏流萤,认做义女。
可如今,这义女却长在了素氏夫妻的心尖尖上。
素初薇嗤笑:“别装了,演技再好也演了这许多年了,你们也不腻吗?真当我看不穿识不破吗?”
她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愿相信自己没有人疼罢了,你一直都是我的母亲,却是夏流萤的娘。”